刘老头沉默着不回话,嘿的一声,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个太极图出来。
王干部快哭了:“老先生啊……这船走不动啊……”
一旁的杜老头悄悄按住了王干部撑船的手,意味不明的指着了指船下,低声轻笑说:“能走动才怪,水上面,有东西!”
一声怨毒的低吼,王干部随即顺着水流浮浮沉沉的漂了过来,被刘老头伸手拉上船。
岸上的宋城和叶青正大声扣问着出了甚么事。
杜老头反手一巴掌抽在了老衲人秃顶上:“不长草的秃驴,笑啥子,救人啊!”
欺山莫欺水,欺水变水鬼。
那边,刘老头杜老头老衲人已经同时变了色彩。
杜老头看也不看,把那捆绳索撒网一样铺入江面,那绳索入水,竟然火一样散着赤红的寒光。
吐了几口水,王干部认识恍惚的嘴唇爬动:“阿……阿昌……”
接着便是漫天回荡的禅音。
等刘老头三人上了船,王干部便操着船向那水中心仍燃着的火光处划去。
是个八边八角的图案,中间的吵嘴鱼竟然在夜色中清楚可辨。
王干部挽起裤腿,把电灯噙在嘴里,便跳上了那已经积了雨水的木船。
“正主儿要出来了!”
“娘希匹,如何走不动!”
黑夜中的江面上,仿佛又有密密麻麻的身影对着老衲人叩拜……
手还未碰到,那黑乎乎的“浮木”忽的自个在水中打了个滚儿翻过身来,手电的光束正对着打了上去。
那覆盖过来的白雾,不竭的环绕在那黑绳索住的水尸身侧,接着,那黑绳一截一截的腐臭,断开。
刘老头拍了拍王干部的肩。
船侧绑着的铁丝上,挂了一把浸的发黑的葫芦水瓢。
“孽障,还不放手,非要老道我打的你魂飞魄散不成?”
刘老头掐了一个古怪至极的指模,冷声道:“害人的东西,就莫留余地了,你给人留朝气,上天赋会给你留朝气,既然如此害人,老道本日便除了你这孽障!”
王干部愣了,眨着眼:“东……东西?”
刘老头胡子都竖了起来,双指掐出一道三角黄纸来,打了畴昔。
黄戚戚的手电光打在船侧的水中,只照出了一条模糊可见的黑黑的东西来,紧紧的贴着船帮子浮着。
离那纸船实在并不远,按说是费不了多大工夫的。
江面上冷的短长,可王干部背后却湿透了,他乃至能感受的到擦着身子吹过的一道又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冷风,那风,吹的民气里发堵。
水中俄然伸出一只已经泡烂的白肿的手臂来,抓住了王干部的手、衣袖。
“阴气越重,这捆尸绳反应便越大,老刘啊,这处所,是一片死地啊……”
……
那一刻,王干部的脸,俄然凝固成了土色。
刘老头语气凌厉,模恍惚糊能看清,那泡烂的尸身怀中正紧紧缠着已经没了认识的王干部。
同时,江中那捆黑绳中心的吵嘴鱼活过来了普通,相互交叉流转。
回应刘老头的,只要含混不清的呵呵嘶笑声,那声音,就像喉咙里灌了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