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炫一身暴戾,但从自家老父亲的表示中也规复了几分明智,遂将脚收回。
景良域也点着头,欣喜地笑道,“玓儿长大了,终究不消我们再为你的事操心了。”
可杜元然甚么也没再说,闭着眼衰颓的靠着床头柱子。
姚珠花心疼的看着儿子,“娘这是为你打抱不平,瞧瞧他们都把你伤成甚么样了……”
站在院中,看着府中高低跑的跑、喊的喊,他抬头望着炎炎骄阳,感受不到一丝炽热,乃至手脚及躯干冷得颤栗……
杜元然似再也忍不了她的聒噪,挥动手嚷道,“出去!都给我出去!别来碍我的眼——”
“都完了……都完了……”
“杜元然!你这忘恩负义的牲口!”景炫早已憋了一腔肝火,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上前就是一拳挥向了他的脸。
姚珠花随即接过府医手中的伤药,并对府医挥了挥手,表示府医退下。
杜元然眼都没睁,像醉酒普通痛苦梦话,“完了……统统都完了……甚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景炫和景良域相视一眼,颠末本日对杜元然的摸索,他们除了看清楚杜元然的为人外,也肯定了她是真的放下了杜元然,乃至还学会了辩白是非善恶。
“玓儿,那你对钰王?”景炫意有所指地问道。
帝王封赐,不过是看在安启侯府的面子上,不想她这个最小的嫡女嫁得太委曲,毕竟这也干系着当朝皇后的面子。
十年的心血,一朝毁灭!
正在这时,姚珠花跌跌撞撞的跑到他跟前,拍着大腿嗷嚎大哭,“然儿……不好了……库房里值钱的东西都让唐滢滢那贱人卷跑了……我们的宝贝啊……全没了……”
固然她表示得淡然,但香杏倒是高兴得不得了,“蜜斯,奴婢去奉告福妈和柳妈,让她们午膳多做两道菜,不能去杜家母子面前敲锣打鼓,但我们可觉得蜜斯道贺!”
这也就是杜元然虽有头衔但始终没有实权的启事。
她再不济也是六品朝臣的女儿,莫非要她跟着一个甚么也不是的庶人吃糠咽菜?
景玓昨夜睡得晚,本日中午才起。
姚珠花见状,冲动地嘶喊,“然儿——”
对外人来讲,杜元然的了局能够很俄然,可对他们安启侯府来讲,这都是杜元然自找的!
“她?”景玓走到景良域和景炫中间,转头看了一眼床上,冲杜元然笑道,“一具女尸罢了。”
他觉得凭着景玓的喜好,他便能平步青云应有尽有。
还不等她哭着爬起来,就见一贯对她恭孝有加的儿子指着她,一脸狰狞地向她吼怒,“都是你!是你把毁我了!要不是你看重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我又如何能够在结婚当日抬那贱人进府?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常日里老是在景玓面前倚老卖老,她如何能够恨我?现在好了吧,甚么都没有了,你欢畅了吧?”
景玓微微一笑,“早都能猜到的事,有甚么好欢畅的?总不能让我去他们母子面前敲锣打鼓道贺一番吧?”
绝对不能!
事到现在,另有甚么可说的?
杜元然要完了?
景良域也走了过来,俄然问道,“玓儿,你同钰王是如何回事?为何他传闻你伤重竟比杜元然还严峻?前一次是太子拜托他来膈应杜元然,可这一次我们没接到太子的口信啊!”
就这么一道圣旨,他不但从朝中除名,就连府邸及府中统统都被抄没!
“是。”景炫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