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却怪在,她甚么时候想过飞上枝头当凤凰?有如何肖像过有头有脸的门楣?
灵羽虽性子冷僻,倒是心境明朗,明智又禁止。
李梁两家已口头说定了婚事,只等李承远秋闱一过,即请媒人过定。两家长辈提及话来,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如何听嫂子这话却有些避起嫌来,莫非是因为有燕羽这个外人在跟前不便利?
李氏听了这话,神采不由变了。
李嫣然这话总不会无端而起!
她们梁家的事,她梁燕羽的事,李家的女人竟然都听到了风声?
华氏渐收了哀伤之色,又说到李承远,表情才开畅起来,“老爷本说不办的,一是秋闱光阴近了,恐迟误了远哥看书;二是这才中了秀才,就大办宴会,怕惹人笑话。此次也不对外说为着远哥过了院试,借着端五节的名头,只请靠近的几家,承远的平辈同窗,赏荷花,赛龙舟,也让孩子们松快松快。”
燕羽心中忐忑,猜疑地朝梁眉羽望去。
燕羽更加不安,心中策画的工夫,眉羽已然岔开了话题。
梁眉羽却正在饮茶,神采掩在广袖镶水纹的缂丝华锦前面,半点无从窥测。
眉羽眼放异彩,声音也高了起来,“呦,如英姐姐真是好福分,竟得了门如许好的婚事!”
见燕羽不动声色,梁眉羽点了一下表妹的额头,放纵道,“瞧你机警的,人不大,懂获得是很多。女人家虽是靠父兄珍惜,可本身也得有几分好名声。”
“是呀,日前才过了订婚。”嫣然理了理腰上挂的那块河清海晏玉佩,悄悄动摇手中的葡萄团扇,慢条斯理地感慨,“如英姐姐那样的美人,有丰富的嫁妆不说,又是大房嫡出的女人,万千宠嬖于一身!求娶的人啊,从东大街一向排到盘门。要不是陈家二老遴选的短长,又想多留如英姐姐两年,如英姐姐早就嫁了。女人家的矜持不都是靠娘家撑着的,娘家爱重,婆家才恭敬!”
这屋子里的女人只要燕羽出身最差,她爹是庶出的不说,她还没有个好名声。
这一番话,固然无情了些,却有理有据,明达通透。
李嫣然见梁眉羽害臊,刚想打趣几句,却听灵羽冷言冷语地评价道,“夫家家世好门楣高,好也算不得好福分!男婚女嫁,最要紧的是门当户对。高嫁一时风景无穷,大家羡慕,却都是大要热烈。细细想来,此后如英姐姐,一无娘家撑腰,二来远嫁都城,到时怕是冷暖自知了!”
这时偎在华氏当中的李嫣然不肯意了,嘟着嘴道,“姑母如何只体贴二哥,姑母也几个月没见嫣然了。”
东厢是老太太专门待客、过夜女眷的地点,内里架子床、罗汉榻,并笔墨茶水、一应聚全,自有丫环服侍着,随便他们谈笑。
李嫣然握住梁眉羽的手,冲她眨眨眼睛,“恰是,眉姐姐今后去了都城,整好与如英姐姐多多靠近。”
还没等眉羽坐稳,嫣然就拉住她的胳膊亲热地提及话来,“眉姐姐你可晓得,陈家如英姐姐得了一门好婚事!”
有甚么事她不晓得的?
眉羽听到舅母议论李承远,神情也跟着专注起来。
陈家就是云想阁店主,与梁家、李家都是世交,几个女人也能够说是从小玩到大的。
再看嫣然几次向眉羽打眼色,不由笑道,“我们这里说话,她们几个小不免发闷,眉羽带你mm们去东厢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