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了说,一旦牵涉到包庇窝藏,抄家也是有的。一时大家自危,唯恐祸事上门。
燕羽笑了,暖和亮光的眼神望着窗外,穿过层层交叠的新绿树枝,专注又飘忽,“我却感觉这儿册本太少,连经史子集也不完整。”
燕羽拿充满鼓励的眼神望着她,“那你来讲说!”
屋里几人听了各自心惊,小水庄如何牵涉到乱党之事?这事往小了说,抓了嫌犯,科罪结案,自是干系不大。
二喜心生向住,她不由想到女人所说,有几十万藏书的图书馆,天文地理、经史子集、花鱼鱼虫,应有尽有。一小我每日里甚么都不做,只在内里看书,一辈子也看不尽内里的藏书。
瞥见燕羽仍定定的望住她,想想又说下去,“另有,我们拿去集市上售买,叫价便宜些才卖得掉。如若给本来的卖主意了,觉得我们坐地起价,内心怨了我们,此后的买卖…”说着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镇静和惭愧,一只手拉住燕羽,一只手拍着胸口,“女人,好险!多亏女人指导,几乎变成大错!”
难见的宽裕爬上了二喜的脸颊。作为庄户人在城里走动,被人轻视笑话如家常便饭,二喜从未放在心上。并不是二喜痴钝或厚颜,她只是以为,那些都是不相干的人,不值得她在乎。她只在乎,她在乎的人如何看她,比如二女人。
燕羽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丫头如此机警。怎能让她不放心拜托买卖呢!
“女人你不晓得,那王家的管事有多贪婪。昨日我送完红果刚要走,她追到后门来,悄悄于我说,如有人问起这红果代价,不要说五十文一篮,要说一百文。”
采买是肥差。能获得这个差事,起码也是管家太太奶奶的亲信。更有那敛财的主子,要求分享背工,与宦海上买官卖官的民风何其类似。
二喜早晓得红果买卖只能做一年,因些连连鼓掌说好。
一个婆子叫唤道,“小丫头作死啊!”屋内几人都是一惊。
她娘宋氏现在恨不得把她像小祖宗一样供起来,也不来烦她。
再看门口,二喜慌镇静张地直闯了出去,扑到燕羽面前大呼,“女人拯救啊,女人救救我爹!”
燕羽又交代道,“到蒲月尾红果下市另有两个多月,我们要尽力保持住现有的买卖。”
“女人放心吧,现下我与那些管事订交很好。我去送红果,她们经常办理糖果与我吃。”
买卖上了正轨,经燕羽同意,二喜又多雇了几个半大孩子帮手,她的闲暇时候也多了起来,经常混在水北阁中。
那样的书房真是比眼下的好上几百倍,她这辈子真得能够见到吗?
第二日,二喜正在水北阁书房里与燕羽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