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绝非半年之前的梁燕羽能说得出。又瞥了二叔一眼,瞥见梁渭似有所感,眼中浮出些许欣然之色。心中一阵焦心,事情好象垂垂偏离了她的估计。
嫡女比庶女崇高,不但表现在出身上,与教养也有莫大的干系。嫡女受的是精英教诲,而庶女普通是散养大的。
二爷梁渭笑道,“大嫂过谦了,两个侄女都德才兼备、知礼孝敬,只不过脾气分歧。眉羽风雅开畅,有长姐风采;灵羽本性内敛,却胸中自有乾坤;而文轩也很有经商之才,又勤恳孝训,可见年老迈嫂是有福之人。”
眉羽红着脸不依,“老太太才爱打趣呢!我就赖着老太太,老太太别想撵走我!”
燕羽抢先笑道,“老太太莫急,不如就应了大哥哥所求。新嫂嫂六月就过门,到时老太太就是往外撵大哥哥,也撵不走了。”
管家本领向来都是当家主母的独家秘笈,普通也只会教给嫡女。
燕羽双手叠在身前,神采恭谨地答复,“感谢大姐姐牵挂,听着去朗园的嬷嬷说,大姐姐正帮着大伯母理家,实在幸苦。mm听了心下非常惭愧,目睹着姐姐劳累繁忙,却帮不上甚么忙。”说着黯然垂了眼睛。
李氏不会也不肯教侄女管家,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而燕羽跟着姐姐学管家不犯讳讳,说出去也有姐妹情深的好名头。
说着用扇子挡了半边脸愉笑,惹得老太太大笑,“你这个玩皮孩子,没一刻端庄,看今后出门子了被婆家笑话。”
此时梁渭又转头嘉奖眉羽道,“只几个月就能看出来,眉羽管家确是管得好,你二mm应多向你学学。”
老太太、大太太及眉羽、文轩都心复镇静,悄悄对劲。灵羽并未动容,也不再辩驳。
李氏止了笑,用帕子掩了嘴,“眉羽莫要日日玩闹,你如果能学着灵羽的一半温馨娴淑,我就谢天谢地了。”
梁文轩却臊了个大红脸,“二mm,如何半年不见,倒学起别人油腔滑调来了!看等你说婚事时,我如何酬谢你!”
满屋子的调和和谐去而复返。
文霆、文曜都是三四岁,恰是懵懂敬爱的年纪。长得虎头虎脑,一起猎奇地看着这位有些陌生的二姐姐。燕羽对他们两个眨眨眼睛,俄然认识到,本来一个庶出后代也没有的大伯,如何跟着年纪渐长,生养才气反而变强了。
眉羽一僵,心中大感不当,恐怕孙嬷嬷是看走眼了。
前些年伉俪两个固然分歧,多少对夫君存了交谊,天然不肯看着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时过境迁,现在李氏与大老爷貌合神离,伉俪情分更加淡泊,干脆撂开了手不加束缚。另一方面也是凭着娘家爹爹步步高升,亲生后代在梁家的职位和好处再难撼动。因而大老爷的庶子步队也如雨后春笋普通强大了起来。
本身一味担忧孙子,如何把这事忘了。他们年青人新婚燕尔,自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文轩哪还会有远行的动机。不由赞美的看了燕羽一眼。
只见灵羽目光冷酷,面无神采,腔调沉着无一丝温度,“母亲怎得又扯到了我身上,大姐姐自有她的好,是我学不来的。”
梁文轩如许一闹,打断了燕羽同其别人见礼。此时风雨已过,挨次与眉羽灵羽,另有两个庶弟文霆、文曜一一见过。
只是这位梁灵羽蜜斯不知为何天生就是一幅冷冰冰的性子。燕羽在朗园见过的李家大少爷李承章也是冰脸冷心之人,但二者却实在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