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六的半夜时分,恒王府的大门敝了开来,恒王妃刘氏领了府中几名得脸的管事立在风雪中等了将近半个时候,终究等来了恒王的车驾。
合都城都晓得,定国公府的世子爷佳耦豪情十几年如一日的好,世子爷身边别说姨娘就是连个通房丫头都没,私底下时更是恩爱非常,这厢私底下打情骂俏都见怪不怪,屋里奉侍的丫环悄悄的就退了下去。
恒王从顿时下来,朝恒王妃点了点头,恒王妃冲动的迎了上去,喊了声“殿下……”
世子赵旌哈哈笑了起来,揽了老婆的肩膀就道:“不怕不怕,统统有为夫给你撑腰!”
他们两个这厢遥寄相思,定国公府中世子夫人曾氏倒是满面骇怪的指动手中的信望着世子赵旌,“世子爷,五弟在信中说的可都是真的?”
曾氏拥戴点了点头,起家给丈夫倒了杯茶,亲手递到丈夫手上,笑道:“我瞧着五弟这事,我们做哥嫂的还得用些心,那女人既然已经到了都城,不若由着妾身寻个机遇相看一二,若果然品德模样儿样样都好,这事我在母亲面前也有个底儿在,若那女人并非五弟说得那样的好,而是存着攀龙附凤的心机,妾相的意义,这事儿还真不能由得五弟去混闹。”
恒王妃目眶微湿,正要出声谦逊,却见背面马车里被人扶出个女子来,那女子披了身锦缎的素色披风,待走近了,就着灯火一打眼,十七八岁的年纪,脸儿生得俏生生的,见了她却有些不知所措。
曾氏晓得丈夫一贯对底下头几个弟弟非常珍惜,这些年伉俪做下来,两小我也算是恩爱有加,见丈夫如许小意的求她,曾氏的神采这才和缓下来,朝丈夫嗔了句:“好好好,就你是个老好人,瞧你这大老远的拐了个弯,不就是让我在母亲面前先替他瞒一阵子么,这事儿妾身会看着办的。”
皇后当然听得明白姪女话里的意义,这如何安排那女人,以姪女的行事风格,怕是心中早有主张,一个姨娘是跑不了的。
为着这个,她夜里点了灯,熬了几宿,每回都赶在送信人要回彰州时,包上几个大承担叫人稍归去,里头不过是些做得丰富的冬衣和厚底鞋,怕他担着心,信回得长长的,事无大小的把上京后的一些琐事也都向他说了个遍,目标不过是要安他的心。
诩坤宫的偏殿里,刘皇后把宫女都遣出了殿,看着恒王妃面沉如水,“裴贵妃一早到我宫里来,含讥带讽的说了半截子话,动静都传到我这里来了,老四带返来一个女人又是如何一回事?”
世子赵旌笑着肩并肩的坐在老婆身边,温声道:“也不会要你帮着五弟瞒多久,五弟这回是半条性命都快没了,人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才立了这份军功,朝庭上现在还在撕扯不清,我猜着朝庭不拘着犒赏甚么,五弟年前是必然会回京一趟的,到当时,他自会与母亲明说,到时我们再替五弟在母亲面前说讨情,他也大了,这婚事是该定下来了。”
皇后暗中摇了点头,拉了恒王妃的手,感喟了声:“娴儿,你是正妃,又生了嫡宗子,这一辈子非论是哪个女人进门,都不能超出你去。”皇后望着姪女,非常正色道:“皇上心中一定没稀有,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叫他罚哪一个都心疼。老四几乎死在了江南,这回返来又把差事办得不差离,这个时候你做主替她纳侧妃,把女人纳进门算是把老四在江南的这桩事情讳饰了下来,在皇上来看是识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