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一把掀起车帘朝外头望了几眼,看到车夫走上前去在那倒地的人脸上和胸口捣鼓了一阵,返返来便道:“另有气儿,只是那墨客像是发着高烧,能够含混间没看清路就撞上了我们的马车。”
“可还见到别的人?五太太她们可有看到你们几个?”倒是不怕了她们去,而是好不轻易能平静会子,如果被姚家的人晓得她和姚娡上了京,就怕姚娡那边再难有安生日子。
谭娘子挽了姚姒的手朝她一指,“这弘法寺的香火传闻非常的灵验,今儿我们刚好赶上了大日子,人来人往,女人一会子千万要谨慎。”
海棠扑哧一笑,见她坐在一张硬木椅上,椅背处也没个靠垫,忙往她腰间塞了个软枕,“奴婢倒不是抱怨,昨儿五爷走时便交代奴婢,必然要把女人照顾好了。奴婢跟在五爷身边的时候也不短了,何曾见过五爷如许体意人过。”
“出了甚么事?”海棠一声急喝,自打出了姚娡被人调戏的事情,张趁便找了会些工夫的人卖力赶马车。
才上车坐定,贞娘便沉声道:“女人,姚三老爷被朝庭下旨召回都城,焦氏这是随夫上京。”她说得这几句话,便把本身探听到的过程一一说来,“今儿来弘法寺里只要五太太和焦氏,都城人都晓得,弘法寺里的千手观音于求子最是灵验,奴婢不远不近的跟在那堆仆人前面,便望到五太太不知和焦氏说了甚么,焦氏非常虔诚的拜了千手观音,还很风雅的捐给了弘法寺一千两银子。奴婢找了个由头和前面的小丫头子搭讪,这才套出话来,姚三老爷进京才没几天,旁的那小丫头也不知情,奴婢又怕暴露马脚,怕女人焦急,便没有深问下去。”
海棠和谭娘子返来得很快,路上谭娘子已经得知事情的颠末,见到姚姒脸上并未有异色,谭娘子还是安抚了几句,“女人莫急,女人现在再不是姚家人,就算是两方撞在了也没甚好说的,她走她们的桥,我们走我们的路。”
姚姒那里晓得海棠直白白的就把这话说出口来,直羞得要找个地缝钻出来才好。可羞归羞,晓得那是他的头一次,她心底涌起了难以言明的悸动。
主仆俩一时无话,歇了一会子,姚姒身上和缓起来。这时,只听得外间一阵急步声传来,紧接着房门被翻开,却见绿蕉一脸惊色,见到姚姒便颤声道:“女人,奴婢,奴婢见到了五太太和三太太。”
前尘旧事瓜代她在脑海里,这些日子的烦忧与郁塞,在见着了这宝相寂静,只感觉心头霍然开畅。
相传这一日是佛祖释迦牟尼成道之日,是为“宝贝节”,弘法寺这一日多么的热烈,姚姒是晓得的。谭娘子的一番用心她也明白,眼瞅着几个丫头都面露期盼之色,姚姒便欣然同意。
谭娘子见她似有怔怔,觉得她是被面前这一片严肃的殿阁所震惊,笑了笑道:“不怕女人笑话,便是我头一次来参拜,也被这里的恢宏气势给震到了,这弘法寺不但香火灵验,最最着名的是殿内有一尊木雕的四周千手千眼观世音像,高有三丈,镀以金身,端的是宝相寂静,相传为一整株银杏树雕成,一会我带女人去参拜。”
只听得外头的车夫平静的回道:“回女人的话,只怕我们的马车撞到人了。”
姚姒便回她,“我是不怕甚么的,就怕她们晓得姐姐进了恒王府而去骚扰,现在能避着她们就避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