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间,姚蒋氏吃了些安神的药睡下,廖嬷嬷摆布无事,她刚出了蕴福堂,就见钱姨娘身边的柳婆子笑盈盈的上前与她搭话,听得钱姨娘在屋子里摆了好酒在等她,她也不客气,随柳婆子就去了重芳斋。
姚姒一笑,遂和孙嬷嬷私语一番,听得孙嬷嬷是五体投地。
天还未大亮,蕴福堂正屋里却灯火透明。姚蒋氏自打昨儿夜里便有些不舒畅,大半夜起了五六次夜,却甚么也拉不出来,肚子现在鼓胀胀的。
廖嬷嬷想着下午还要奉侍姚蒋氏,是以酒是不能多喝的,她瞧惯了姚蒋氏拿捏姜氏的手腕,是以内心非常看不上这三太太,总有一日老太太会清算她的。这么一想她对钱姨娘便笑道:“姨娘是个好性儿的,老太太也常说,合着这几房屋里人,就属姨娘最是懂事,又把娴姐儿教养得知书识礼,就是老太爷也常夸娴姐儿好文采呢,姨娘今后有的是福分。”
廖嬷嬷心道一个姨娘也能做得正房太太的主,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只是瞧钱姨娘这半个主子,也要在她面前也要小意阿谀,她便有些飘飘然起来。一口抿光了酒,又让钱姨娘给她斟上。
钱姨娘也甘伏低做小,对着廖嬷嬷举杯道:“前次红樱那贱蹄子的事,弄得嬷嬷在三太太跟前闹了好大的没脸,我这内心也实在过意不去,今儿这酒嬷嬷喝下,权当我替我们三太太赔个不是了。”
邓婆子是姚蒋氏身边卖力花木的管事婆子,胆量夙来大。
钱姨娘喜笑容开的对廖嬷嬷伸谢:“这很多亏了嬷嬷在老太太跟前为我们娴姐儿说好话,我记下嬷嬷这份情。”她见时候差未几了便道:“说来前日里娡姐儿闹的那一出,才真叫人解气,我们三太太呀是一门心机的要叫娡姐儿认她这做娘的,一边却又拿娡姐儿做文章来竖她贤能的好名声,哪曾想娡姐儿气性大,只认老太太不认她。这不,我听前院儿传来的动静,三太太发了好大通的脾气,对娡姐儿恐怕是恨上了。”她瞄了眼廖嬷嬷的神采,这才又往下说:“现在她母女两个这小打小闹的,算不得甚么,我这口气闷在内心摆布是不痛快,今儿找嬷嬷来,也是求嬷嬷帮我一回,好让我也给她下下脸子,好出口恶气。”
廖嬷嬷将金子往本身袖口里放妥,避着人悄悄的分开了钱姨娘的重芳斋,她回了本身在外头的宅子,将金子藏好后又梳洗一番,把本身身上的酒气去了个洁净,就又返来蕴福堂来当差。
孙嬷嬷劝她:“娡姐儿将事情闹得越大越是便宜我们行事,您和娡姐儿越是解不开这结,依着老太太的脾气,您心中不痛快,她越是要在您伤口上撒把盐才好。”
母女俩正说话间,孙嬷嬷返来了,姜氏把屋子里服侍的小丫头都遣了下去,就听孙嬷嬷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细说了遍,姜氏哽咽道:“不幸我的娡儿!”
姚蒋氏身子不舒畅,心气就有些不顺,对着秋月喝道:“鬼鬼祟祟的做甚么,出了何事?”
钱姨娘让廖嬷嬷坐了上席,廖嬷嬷略推了推也就罢了,钱姨娘执了壶给她斟酒,酒是金华酒,菜亦是上等席面的好菜,都投了廖嬷嬷的眼了。
姚姒也欣喜姜氏不要悲伤,摆布有母女团聚的时候。
“现在我另有甚么不能忍得,只要娡姐儿能回到我身边,便是要割我的肉也成。”姜氏恨声道,孙嬷嬷深知姜氏是把姚蒋氏恨到了骨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