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嬷嬷朝姚蒋氏望了一眼,得了她的首肯这才道是。
这一算可不得了,刘道婆神采微变,忙问廖嬷嬷:“敢问老太君迩来是否有身子不适之状,大夫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
廖嬷嬷压下心头给钱姨娘说项的筹算,起家出去让人安排马车。
姚蒋氏一贯敬鬼神,对于本日大朝晨的她正屋门前死了只老鼠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她怕这是有人在肇事,早前有交代廖嬷嬷去查,这会子便问起来:“可查到了,早前这事儿可有古怪?”
姚蒋氏这么一怀旧,就朝廖嬷嬷指了坐。廖嬷嬷明白,这是姚蒋氏要她陪着说会子话,因而她拿了个绣墩坐在姚蒋氏的下首。
刘道婆生来一颗七窍心肝,听话听音,里头的意义她岂会不懂,忙道:“老太君一贯福禄深厚,谁不赞您一声会教养子孙,就是待媳妇那也是如女儿般的心疼,多少人恋慕都来不及呢!前儿另有人向贫道探听您家孙子来着,听那话音倒像是想做亲。老太君您且放宽解,贫道这就给老太君算算。”
刘道婆来得快,廖嬷嬷出去不过个把时候,便带着刘道婆直接进了蕴福堂。
廖嬷嬷忙正色回道:“老奴与邓婆子一明一暗的查了半天,我们院子里的丫环身上都洁净着,便是别的几房太太那边,老奴也私底下着人查了,倒看不出那里不当的。合着这事儿怕就是个偶合,您也不必放在内心头,养着身子要紧。”
这也怪不得姚姒想一出这么个主张来,将姚蒋氏的心机推断得□□不离十。姚蒋氏这一辈子手上也是犯了几条性命的,旁的不说,单说一个傅姨娘,那可真真是个冤死鬼。俗话说得好,平生不做负苦衷,半夜不怕鬼拍门。姚蒋氏刁悍了一辈子,手底下几房儿媳妇也是被她□□得是不敢有甚么想头的,正所谓狐疑生暗鬼,是以她才往鬼神方面去想。
刘道婆略推让一番就收下,廖嬷嬷送她,行至垂花门前,她再下了一记猛药,对廖嬷嬷道:“刚才贫道不好将这话讲全,说给您听是无妨的,这属虎之人最好不要近老太太的身,也不能同住一起,便是身边的丫环婆子有属虎的,最好是打发了去,总归是老太君的身子要紧。”
廖嬷嬷顿时来了精力,忙道:“老太太身子健朗得很,刘道婆这话可不能胡说。”她这是为姚蒋氏唱起了黑脸。
孙嬷嬷安抚她道:“太太您就放心,这刘道婆也算是小我物,心机更是七窍小巧,不然这些年也入不得这些朱门大户的太太奶奶们的眼。她一年间从我们府里捞供奉也不过五百两,我们给了她一千两银,只是让她说几句话的工夫,这便宜买卖她算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