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太忍了心中的情感,捂了帕子轻声笑着劝道:“老太太,媳妇倒是感觉,这门婚事倒也是可为。”她话头一转,道:“周家虽说几年前与前头的三嫂子有过口头商定,但这几年下来,一来周家待我们家并不热络,攀亲是结两姓之好,周家如许骄易我们,这亲不结也罢;二来,周家太太与先头的三嫂干系亲厚,端看娡姐儿姐妹俩这几年来待您的态度,便可得知她们内心必然存了些怨气,若说借到周家的势,媳妇看来这势还指不定是谁借走了。”
阳春三月间,花红柳绿时,蕴福堂里仍然是一派花团锦簇的都丽模样,只是正房的门口,倒是五太太身边的亲信崔家的和姚蒋氏身边的大丫环在守门。
姚家与福建的乡绅大户盘根错节,私底下盘霸海上的私运买卖多年,或许,她能做的仅仅是让恒王有个向姚家动刀的来由,拨出萝卜带出泥,前面恒王要剪除秦王的羽翼,就非她能参予的了。如许想来,她却深感遗憾,可惜不能借此为姜家做任何对昭雪无益的事,但她却并未恢心,一步步来,现在首要做的事,倒是要想体例把姚家往恒王手中的刀上送。
她把贞娘叫了出去,叮咛她马上下山去,告诉宝昌号停止收粮的行动,只叫人把粮仓守好了,如果有公众拿着豆子地瓜甚么的来粮铺里换米面,她交代贞娘,得叫铺头的伴计不准难堪人,务需求给人淘换。
她左思右想,感觉还是要尽快把姐姐的婚事定下来才不会夜长梦多,转头又想,恒王下江南筹粮,很能够林青山会在彰州闹出一番大动静,那么,宝昌号那边就不能再暗中收粮了。
晚间,姚老太爷进了屋,姚蒋氏便把宋家欲娶姚娡的事情向他细说,“宋家想为宋大郎铺路,意在娡姐儿做季子媳妇,您瞧着这门婚事如何?”
客岁因着是水患粮食欠收,本年倒是干旱,禾苗娇贵,但近似豆子地瓜类的茎类作物起码还能收作,与民夺利,她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也只能做这些来赔偿一二了。
“按说,我们和莆田的宋家也只是普通的友情,只是客岁她们家送来的年礼却较往年多了三成,这个且不说,昨儿个李家办春宴,没曾想那宋家大太太竟然也在,老身瞧她言行间对我甚是热络,给媛姐儿姐妹几个的见面礼也非常拿得脱手,又七弯八拐的问起了娡姐儿的年纪,如果老身没猜错,莫非这宋家想和我姚家有攀亲的意义不成?”
她囤粮的目标,本来大半的启事倒是为赵斾作筹办,但现在看来,她的目光还是太短浅了些。恒王这趟下江南必然不简朴,起码几处属于恒王的权势,如镇守西北的定国公以及赵斾这两处,战事处于胶着状况,必然是军粮堪忧,是以恒王才在夺嫡的紧急关头下江南来筹粮,反之,只要定国公和赵斾能稳住,怛王则安。
姚老太爷如何不明白老妻的情意,倒也没反对,不反对就是点头,姚蒋氏忙道:“那妾身就等着老太爷的好动静了,摆布娡姐儿要八月才出孝,前头的换庚帖等等俗礼倒是能够先走,只待娡姐儿除了服,婚期就安排在年底,如许倒也好让别的房里的女人安排婚期。”
五太太崔氏笑晏晏的道:“老太太您猜的没错,这事儿确是李太太牵的线,这宋太太和李太太是本家的姐妹,昨儿个李太太便拉着媳妇透了几句,确是这么个意义,这宋太太想替她嫡出的季子求娶我们家女人。”五太太说到这里就觑了眼姚蒋氏,见姚蒋氏果然皱起了眉,五太太内心便有了计算,道:“这宋家是莆口的首富,宋大太太生了三个嫡子,传闻他们家的大爷十八岁就成了举人老爷,本年秋闱倒也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