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儿是大老爷的季子,自打大老爷颓废后,姚蒋氏见瑞哥儿不是块读书的料子,只得发挥各式手腕把本身的亲孙子给抬起来撑大户的门面,这么好的机遇,姚蒋氏岂会放过。
宋家起家缘于盐业,姚蒋氏未加多思便已想通,她不由得暴露了些许奉迎的笑意,对姚老太爷道:“看来后天设花宴,来客不止是宋太太了,男客那边的宴请,就设在轻水阁,您瞧着可行?”
“噢?”五太太的话叫姚蒋氏挑了挑眉,五太太就接着道:“宋二爷这些年子承父业,接了家里头的买卖,倒也是个稳妥慎重之人;这宋三爷,本年年方十八,虽说没两个哥哥如许耀目,现在却也在读书,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去,看宋太太如许的行事,若娶了我们姚家的女人,又是三伯家的娡姐儿,看来宋太太心疼幺子果然不假。”
五太太内心揣摩着姚蒋氏这话的意义,内心顿时明白,看来是拉不下脸叫娡姐儿姐妹返来,少不得要她做这个面子了,五太太便道:“既然请了宋太太,不若媳妇向老太太讨个恩情,花宴那日,且叫娡姐儿她们姐妹也回府来,也好叫宋太太瞧瞧。”
姚老太爷一听是娡姐儿,便晓得宋家所谋何意,有个二品大员做岳丈,宋家这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姚老太爷揣摩着,宋家在这个时候提出攀亲,必是是看准了他姚家的近况,自从海战开打以来,姚家在海上的活动便被迫停手,本来另有荷兰人的洋铳能够同秦王做买卖,但现在荷兰人也在战事上掺杂出去,姚家失了这头的爆利,势需求早做筹算的,姚老太爷抚须一笑,宋家不愧是莆口的首富,买卖人有利不起早,选在这个当口和姚家攀亲,既是示好也是缔盟,倒也适宜。
客岁因着是水患粮食欠收,本年倒是干旱,禾苗娇贵,但近似豆子地瓜类的茎类作物起码还能收作,与民夺利,她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也只能做这些来赔偿一二了。
晚间,姚老太爷进了屋,姚蒋氏便把宋家欲娶姚娡的事情向他细说,“宋家想为宋大郎铺路,意在娡姐儿做季子媳妇,您瞧着这门婚事如何?”
“怎地偏是娡姐儿,我姚家还由得她宋家挑么?”姚蒋氏又皱起了眉,五太太的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挖苦,内心怒骂,老婆子这些年是更加的端架子了,这几年任她如何想体例,老婆子就是不放她回京去,若不是她急欲分开老宅而转头有求于焦氏,也不会承诺替焦氏揽下这么个活计了。
姚姒这边正在苦苦思虑的时候,姚家也有人惦记取她们姐妹二人。
想到能替母亲报仇,这份快感在她心内荡漾不已,她的手模糊颤栗,宿世此生,姚家统统负她们母女三人的,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