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那人明显是用心卖关子,另一个软磨硬泡的才叫那人透了音,道:“我只奉告你一人,这事兄弟你定要保密,不然这门路如果叫旁人得知去,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到时可虽怪我不顾兄弟情面。”
娼门里说是女儿出阁,实则是女子的处子破身之夜,价高者得。老妈子带人整治了二桌酒菜,一席上七八人,倒是坐无虚席,刘三福带着金生就坐了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席上去,一时候杯酒无停,倒也非常的欢愉舒畅。那荷娘生得一幅好边幅,犹其是那双睛晴生得非常娇媚,朝人勾魂的望一眼,似金生如许轻骨头的人,早就酥了半边身子去了,无可何如囊中羞怯,若标得荷娘出阁,那少不得要一二百两银子去,可爱呐,如果今儿借的五百两银能翻本返来,现在这等小美人就是他的了。
金生越想就越气,狠命灌了几盅酒,尿急了,他起家就往官房去,这时月明星稀,梅娘的院子应景的种了几株老梅树,影影绰绰的从梅树那边就传来发言声,金生扶着门廊被夜风一吹,倒去了些酒意,顺风而来的,另有那两人说甚么银子的话声,听到银子这两个字,金生不由得两眼冒光,他猫着身子悄悄的往那梅树挨近,张耳就听到此中一个说道:“好哥哥,别说兄弟我闷声发财不奉告你,也是该我交运,前些日子去乡间帮店主走了一趟货,那收货的店主儿子不成器,把货银给输个精光,不得已只得拿了家里的米粮来充货银,我店主克日因事刚巧又不在城里,兄弟我一想饿死怯懦撑死胆小的,传闻邻县有人出高价收粮,把心一横收了那十几车粮食,就往邻县跑了一趟,这一转手,除了给店主的货银,这不恰好赚了个三百两。”
“那日姐姐从姚家返来后,即便是把手撑心抓得尽是血痕,是否有半小我为你顾恤?”她的诘问排山倒海而来,
这几日,金生的手气恁地不好,今儿又是输得连身上一个铜子儿都没了,还舔着张脸赖在赌坊不走,那赌坊的管事看在姚家的面子上,称了二百两银子来,却叫金生按了指模做了一张借券,是只这二百两银子还未捂热乎,五个回合不到就眼睁睁的看着进了别人的口袋,金生对着赌桌狠狠呸了声,到最后又找那叫赖麻子的赌坊管事再借了三百两,只是他的手气实在够背的,这三百两也打了水漂,这回那赖麻子便不肯再借,金生被输得气性大了,脑筋一糊就同人干起来,赌坊但是养着些打手的,金生叫那些个凶神恶煞们胖揍了一顿,就叫人给扔到了大街上。
金生破灌子破摔,到张顺面前人五人六的扬声,要么给银子封嘴,要么他就要到姚蒋氏跟前自守去,要不利大师一起不利。
本来刘三福见到他便哥哥长哥哥短的,现在倒反过来,在他面前一口一个自称哥哥,这落差太大,金生正要生机,却又忍了下来,启事无它,刘三福一提及梅娘来,想到那婆娘一手服侍人的工夫,金生内心就痒痒起来,哪管此时口袋空空,倒拉下了脸来随了刘三福而去。
姚娡懵了!
姚娡自那日从姚府返来后,今后就存了些苦衷,不管兰嬷嬷如何劝,老是闷闷不乐,目睹着一晃就进了四月,而姚姒那边却一向没有任何的行动,周家也未有任何函件返来,两件事一激,忍了半个月的姚娡再也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