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窗外俄然传来了一声杀气腾腾地嚎叫,叶致的思路刹时被拉回了当下。
看叶数这副模样,叶致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除了嫡宗子叶皓清以外,剩下叶致和庶出的叶皓惟,还都是生下来就不敷月,非常衰弱。
叶家长房也不是获咎了哪路的神仙,很有些子嗣淡薄的意义。叶伯承现在已过而立。膝下只要两子一女。
等她蓦地反应过来,叶致已经气势逼人地冲到了她面前。
但窗台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的高度,还是让她她踌躇了半天也不敢跳。一条腿踩着屋内的椅子,一条腿悬在窗台外,姿式好不风趣。
“我……”叶数神采由白变青,由青变红,气得说不出话,更容不得叶致再气她,一怒之下竟俄然暴起扑向了叶致。
飞觞楼前面的那碧色湖水在日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水面倒映着花圃中经心种植安插的芍药牡丹等等艳色,更是显得春光无穷,绿草如茵。
叶致不屑地笑道:“哦?敢情你的拳脚不错啊,那刚才如何还撞树上了?”
叶数想不到她竟这般矫捷,张口结舌竟是愣住了。
但见那字帖上的书法,各个苍劲有力,端得是笔走龙蛇、遒美健秀之势,可谓得上“飘若游浮云,矫如惊龙”。
可每当谈及临字帖的事情,向来对叶致极其宠溺的庆国公世子叶伯承倒是古板得很。不但令夫人乔氏收了她统统簪花瘦金之类的字帖,更是责令叶致每日放学后,便要在书房临字二百。
叶数扁了扁嘴,倒是一副不平气地模样:“甚么长幼,你不过比我大两个月,还摆起谱儿来了。”
叶致心中实在更中意卫夫人的簪花小楷。
木剑虽未砸中叶致,却也将她吓个不轻:“叶数!不知长幼,你要反天不成?!”
叶致拿着金簪把玩了几下,才对着乔氏笑道:“母亲,这个真都雅。”
叶致捏起字帖一角,拎起来抖了抖,又放在面前仔细心细看畴昔。
只见她眉头微蹙,眸子滴溜溜转了转,便将面前的字帖掀到了一边。
吓得武师忙冲上前去扯住了她的胳膊,才迫使那本来朝着叶致飞去的木剑失了准头,飞落进了中间的湖中。
“这也是你父亲的一片苦心,你可不要想岔了才好。”
武师想要上前帮叶致从窗台高低来,却被叶数死死拉住。
凡是妙手交兵,先脱手的人并不必然是赢家。
叶致有些难耐地丢动手中羊毫,歪头托腮望向了窗外的那满园美景,乱花迷眼,便不由自主透暴露几分不幸神采来。
以是叶致没有动,叶数也没有动。
“哎呀呀,你要来打我吗?我好惊骇啊!”瞥见叶致卡在窗台上的狼狈模样,这下换叶数鼓掌大笑了。
“就不信打不到你!”那位女人一字一顿地咬出句话,接着抄起木剑再次向武师建议打击。
叶致更加憋不住了,扶着窗台大笑起来。
那女人也不含混,抄起手上的木剑就朝叶致扔过来。
父亲临走前还专门叮嘱过她,不临完二百个大字不准她出去随便玩耍。
叶致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长生是叶致的乳名。
地上的女人似是撞晕了,半天没反应。
女孩子就是对这些流光溢彩的珠玉琳琅没有抵当力,转眼间就把临帖的忧?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