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致几个便坐下来用饭,叶致吃了几口,一抬眼看到墙边多宝阁上摆着的很多玩器儿,倒是想起一件要紧事来。
对这些主子来讲,撵出去和放出去的不同不吝于天壤之别。
“好好好,当真是好。”叶致嘲笑,“我不过是为着怕出事,谁晓得我们大房倒是真的出了内鬼!”
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中间奉侍叶皓惟用饭的绣绢手一抖,差点把勺子掉在地上。
叶皓惟房里的丫环跪了一地,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连头也不敢抬。
叶致说要查账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却未曾想真的闹出了事情。
佩玉赶紧答:“大女人,这位是大厨房的管事冯嫂子,传闻女人多点了两个菜,特地来存候的。”
“婢子不敢,还请大女人只惩罚我一个罢!”
“也让大房其他下人看明白,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叶致浅笑,“干活用心的,就像刚才的冯嫂子,我叶致毫不虐待了她。可这些觉得大房好性儿,便可觉得所欲为的,我也不会姑息!”
叶致竟然笑了:“好绣绢,你这话说得好。我晓得你当年奉侍着六爷出痘,有大功绩。现在你这么说,倒也合道理。”
只是叶致忙着和刘姨娘说话,倒没有留意到她。
她叹了口气,有点悲悯地看着那些自发得逃过一劫的丫环:“丢了这么多东西,却连一个发觉的人都没有,闹将起来还只会往外推。照我看,不是奉侍的人太不上心,就是她们同气连枝,成心欺瞒主子。不管是哪一条,都是我们常日过分宽和而至。”
“不过你放心,你话已经说到这个境地,我也不好持续苛待你们。”叶致内心已经有了策画,更是节制住了方才的一腔肝火,持续文雅地笑,“毕竟你也说了,这些小丫头们,是甚么也不晓得的。”
放出去的家仆,那是仆人家开恩,除了奴籍,今后就是个不消服侍的人浅显布衣了。可叶致说得撵出去,那是仍然在籍的,还算做是国公府的丫环。脱不了奴籍,又因为出错被驱离了国公府,没有别的人家情愿用,走到那里,都是死路一条。
绣绢闻听此言,晓得再无人应话事情怕是难了,只好膝行了两步上前,硬着头皮道:“大女人明鉴!我是管着六爷房中器物的,照理丢了东西,满是我的不是!”
她一行说,一行又揭开桌子上的食盒给叶致看:“大女人请看,遵循您的叮咛,又加了一道鸡髓笋,一道野菜炖蹄髈。野菜和笋都是明天新奇到的。特别是野菜,嫩的略微一掐就出水,这大夏天的吃了,最是清热解毒!”
厅中一片沉寂,除了浩繁丫环越焦炙促的呼吸声,便再无别的动静了。
她嗓音清越,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凛然之风,一双星眸灼灼,竟然逼得绣绢不敢昂首。
“喔?想不到我们阿兕倒是个别贴的。”叶致抽出本身的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饿了吧?我已经叫厨房加两道菜,我们这就去用饭了。”
她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对刘姨娘道:“我倒是想起一件要紧的事儿,要与姨娘筹议。现在我们府里,长辈们皆跟着皇上去给贵太妃送灵。我怕有那等不懂事儿的,起了浑水摸鱼的心,如果丢了甚么东西,一时半会只怕难以发觉。”
叶致站起家,盯着跪在地上已经呆傻的丫环:“管他是谁的人,今后,我自会去祖父那边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