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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对刘姨娘道:“我倒是想起一件要紧的事儿,要与姨娘筹议。现在我们府里,长辈们皆跟着皇上去给贵太妃送灵。我怕有那等不懂事儿的,起了浑水摸鱼的心,如果丢了甚么东西,一时半会只怕难以发觉。”
叶致竟然笑了:“好绣绢,你这话说得好。我晓得你当年奉侍着六爷出痘,有大功绩。现在你这么说,倒也合道理。”
她叹了口气,有点悲悯地看着那些自发得逃过一劫的丫环:“丢了这么多东西,却连一个发觉的人都没有,闹将起来还只会往外推。照我看,不是奉侍的人太不上心,就是她们同气连枝,成心欺瞒主子。不管是哪一条,都是我们常日过分宽和而至。”
“喔?想不到我们阿兕倒是个别贴的。”叶致抽出本身的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饿了吧?我已经叫厨房加两道菜,我们这就去用饭了。”
她一行说,一行又揭开桌子上的食盒给叶致看:“大女人请看,遵循您的叮咛,又加了一道鸡髓笋,一道野菜炖蹄髈。野菜和笋都是明天新奇到的。特别是野菜,嫩的略微一掐就出水,这大夏天的吃了,最是清热解毒!”
对这些主子来讲,撵出去和放出去的不同不吝于天壤之别。
刘姨娘也停了筷子,想了想才道:“这话不错。像是我们房里,从老爷太太,到大女人和阿兕,房中多少东西,不翻账册怕是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