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瞎子扯开尸身的衣服,只间她的胸口乌青,竟没有腐臭:“如果再晚来几天,这尸身成了阴僵,到时候,就是六爷来了,怕也保不住我这条命。”
“九四,快给她弄出来。”
李六俄然开口。
大师筹议了半天,把何家闺女的尸身搬回了街坊里。这里是刘瞎子的主场,若阴胎寻来,对于起来也轻松一些。
“刘叔,你说的尸分阴阳,五体投地是啥意义?”
玻璃棺板上尽是黑指模,密密麻麻,几近挤满了整块玻璃。我仿佛看到了那阴胎在棺材外尖啸着想要钻出来,但没体例,只能在玻璃外浪荡。
“这何家闺女的尸身,一半在坟内,一半在坟外。那挖坟的人决计这么做,是想把她的身子卡在了阴和阳的边界上,让她没法还阳,也没法投胎,饱受折磨。这是尸分阴阳。”
新坟靠前,矮坟包还新的很,很轻易就能看到。
下午,刘瞎子筹措街上的人购置了灵堂,又托人送来了一具棺材。
“你伤了它们的母亲,它们已经盯上了你,估计今晚就会来寻你索命。”刘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轻松,好似在说甚么平常的事情一样。
它们的母亲被挖坟曝尸,坏了当时定下的左券,自是要出来肇事。
刘瞎子点上了一根烟,没有抽,而是任其渐渐烧起来:“五体投地,是硬逼得她身上的怨气直冲天灵,凝而不散,化为厉鬼。”
何家闺女的尸身躺了下去,腐臭的更严峻了。
本家闹出事,作为捞尸登陆的刘瞎子也逃不了干系。
“不可,这尸身已经半成阴僵,刀枪不入,扎不出来!”
“刘叔,咱这条街有没有其他能够出去的巷子?”
“放心,下午走的时候,我在那边留下了一些眼睛,如果出了事,我第一时候就能晓得。”
我接过定尸锤,猛砸下去,却听滋拉一声,女尸的胸口被破开,黑血汩汩流出。何家闺女的尸身俄然颤抖了起来,那张腐臭的脸上,嘴巴轻启,我大惊,就要再锤下去!
我刚筹办松口气,后背忽的一凉,好似有甚么东西正在盯着我。
我猛的扭过甚,身后是一片荒地,甚么也没有。但我确信,这不是错觉,这类被人盯上的感受还没有散去。
尸身腐臭,措置起来的费事程度可不普通。
说着,刘瞎子借了我的定尸钉,对准女尸的心脏猛砸下去。也怪了,钉子和锤子敲的砰砰响,可这钉子就是刺不出来。
“尸分阴阳,五体投地。”
刘瞎子又看了两眼,把已经快烧完的烟头据在了胸口的钉子上,滋滋作响。
出事了!
来了几批人都接管不了。最后还是叫了马向容,带了警局的人来给抬走了。
我内心苦笑:“您这不是坑我呢。”
镇住了?
说着,刘瞎子打了通电话,叫人来搬这尸身。
何家闺女下葬的坟地差未几在黑土镇的尾巴处。
此人真是被阴胎害死的。
刘瞎子有些游移:“阴胎怜母,罗阴婆当日接阴,是先散了尸煞的怨气,让其入土循环,才压下阴胎的怨气。下葬那天,我还专门跟着去了,亲眼看着何家闺女入的土,确认没过后才分开的。”
何家闺女的尸身并没有送回何家。父女双煞,二者怨气对冲,到时候若都化了僵,全部黑土镇怕是要死不知多少人。
他用被黑狗血浸泡过的红线将全部灵堂围了起来,并绑上了几个铃铛。铃铛上刻有清楚的镇邪咒,如果有鬼祟撞了上来,怕是要吃个不小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