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德沉咏半晌,像人像不过理,别看老纪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可儿家说得句句在理,汗青的经历值得重视嘛!他也不能光一味地护短,就岔开话题说:
听了这话,纪无首对张飞的心内城府早已摸透了七八成,杀猪卖肉的燕人张翼德还是多亏了张角建议的那场黄巾叛逆,不然凭他的程度决不会有半点升迁机遇。一场战役,地痞、地痞、恶棍、强盗、匪贼都堂而皇之地当了将军,而那些王子龙孙、各路诸侯们能保住条小命就算成万幸。张角固然未能推倒汉王朝,但是却成绩了像张老三如许的杀猪汉。如此一想,纪无首两腿不再颤抖,口齿也聪明了很多,堂堂一个大学读书郎,犯不着见一个杀猪的也不至于就吓成那模样。当然,现在人家成了发作户,手头有钱不说,并且对他纪无首不薄,他对人家起码的尊敬还是应当要有的。朋友不问出处、豪杰不讲来路嘛!张飞的二哥,关羽关云长,不过也才是个马弓手,最后做了多大的官,生前就是汉寿亭侯,身后追封壮缪侯,先人又把他捧上了天。孔夫子最多才是个文圣,而他竟做了武帝。心念至此,纪无首说:
张飞说:“球,有那么多的鸟端方?你的头被砍了,我的头也被砍了,咱俩是难兄难弟。你平生爱饮两盅,我生性就好酒,咋俩都是一个道上的老友。阎王老儿不让我做鬼,玉皇大帝又不让我成仙,你也一样,有这三条,咱俩就是莫逆之交,怕鸟!”
“喝酒喝酒,那些陈谷子烂芝蔴的老事不提也罢。哎,我说老纪,牛鼻子你该不会说啥吧?传闻后代有人称他为‘万古云霄一羽毛’哩!”
“三哥在上受小弟一拜。”纪无首是念过几天书的人,当然不会连起码的礼义也不懂。
“三哥,您老在上,先让小弟我敬您一杯,不然我至死不敢端杯的。”
张飞说:“你别一口一个将军,我听着别扭,你不如叫我老张,我叫你老纪,如许咱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谁也不嫌弃谁。另有,今后措告别甚么酒鬼酒鬼的,应当是酒圣酒仙才对,记着了老纪。”
主子把酒菜摆好,张飞要让纪无首坐客座,纪无首说啥也不肯。他说:“将军,您是啥人我是啥人,您上首里坐下,有我一只酒杯就算将军当我是人了,我岂敢和将军平起平坐。”
“别另有了,老纪兄弟,你说得也不是没事理。可惜你生在当世,如在我们阿谁年初,没准给你个副智囊干干,强似那牛鼻子。我老张是个粗人,只晓得喝酒兵戈,别样事一概不管。打了败仗是人家批示得力,打了败仗是咱武力不强。论说俺老张也不是酒囊饭袋,搞军事还是有一套的。当初如要让我守荆州,或者派四弟去,也不至于出了那么大的不对。你不知这口气我也憋了有些年初了。好了好了,喝酒喝酒,不提荆州。”
两小我推杯换盏,连饮了八大碗。纪无首趁着酒兴,说话就有些忘乎以是,道:
“你看嘛,街亭那么首要的位置,他为啥不派个得力干将,单单派了个不懂军事、只会纸上谈兵的马谡?魏延魏文长能文能武,是个不成多得的将才、帅才,他不重用人家倒也罢了,还诬人家有反骨,逼得人家造了反,另有荆州之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提及诸葛先生,我也有话说。他虽是有功有过,据我看还是过大于功,顶多也就是功过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