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首见说,大惊失容道:“哥哥莫不是酒后讲错,我一凡夫俗子,怎可轰动天神?在阳间世上碌碌有为,混了几年饭吃,又怎能堪当此等大任?哥哥不如凌晨安息,明日再听哥哥教诲不迟。”
纪无首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信口言道:“我一高阳狂徒,嗜酒如命,手不能缚鸡,胸无点墨,既蒙学究哥哥抬爱,只是随便这么一说,哥哥何必当真计算。再说人间都有吹牛皮不上税之说,哥哥只当我是小子胡言罢了。”
“天机不成泄漏的。兄弟恕我多言,浩大中国数千年的汗青,兄弟就再无一个看得上眼的豪杰豪杰?”
“恰是此人!”纪无首答曰。
纪无首自知酒后讲错,吐吐舌头说:“悉听尊便。”
吴用回饮了一杯,翘起大拇指说:“这算一名。另有呢?”
吴用不悦,摇手制止道:“兄弟喝多了,兄弟喝多了。本日天气不早,不如明日再聆听你的豪言壮语,兄弟意下如何?”
纪无首也不客气,借酒壮胆,侃侃而谈:“自哥哥你宋朝以后,天下又出了很多英才,可惜你不清楚,我就不说了。在您哥哥之前,出了多少人物,兄弟我实是拙眼难觅。”
“韩信,楚淮王。”
“另有就数秦王李世民了。”
吴用既不点头也不点头,沉咏半晌,端起酒盅又和纪无首一碰,说:“如此可见兄弟与众分歧,很有些独到见地。韩信虽是功高,但因是功高震主,犯了大忌,是本身把本身逼到灭亡路上。然魏文长则又分歧,你若为他昭雪,必然会扯出另一名圣者。据我所知,此人经天纬地、根底深厚,创没世神功,怕动他不得。”
纪无首不解,还要诘问下文。吴用浅笑摇手言说:
“但是脑后长反骨的魏延、表字文长的那位仁兄?”
纪无首挠挠头皮,思考了半会,吱唔道:“魏延吧!”
“哥哥恕我直言,宋公明宋哥哥算是豪杰不假,但决算不了当世豪杰。他生前做的那些事,又想做事又怕做事,又当**又立牌坊,猥鄙陋琐,拿着朝庭的俸禄,又私通贼寇,不像晁盖晁天王……”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有兄弟你这一句,我这冬烘也就放心了。不要你刀山火海,只要你还我兄弟们一个公道也就是了。”
纪无首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据实而言,说:“岳飞,岳武穆。”
纪无首点头称善。
吴用说:“老纪兄弟,彻夜咱哥俩的话就到此为止,我们说的话,千万不成对人讲的,以免传出去又是闲话。明日一早,我送你下山。山上有几个弟兄酒风不正,我怕一旦有个闪失,伤了弟兄们的和蔼,极是不雅。临别我进你一言,倘若今后我兄弟人等在你部下犯事,还望从宽发落。另,这里有我的名片,你如有事找我,按这个地点悄悄一拍即到。”
“好,是位英主。再往下说。”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一碰,吴用言道:“兄弟,你我皆是读书之人,依你相见,天下谁为豪杰?”
自来了这半天时候,上自头领宋公明下至众位好兄弟,大师对他均是以诚相待,畅怀痛饮,纪无首方知世有真情。施耐庵老先生在《水浒》中的描述千真万确,可见汗青传说无谬。纪无首本人也是个高阳酒徒,一下子得见这很多酒友,自是已无了半点拘束之态。智囊吴用吴学究更是拿他高看一眼,两人皆有些相见恨晚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