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灵敏地发觉到搂在云歌腰袢的手背一阵针扎般,他当即收回了手,仅凭着腰盘赐与云歌依托,只是眼中到底闪过一丝无法与烦恼。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冷气,张嘴便想要解释,但是张了张口,却又不知到底该如何解释,仿佛统统解释都是徒劳。因而他无法地勾了勾唇畔,出口的便是一声长叹。“王爷……您回府了。”
影象以来,他仿佛是第一次间隔这般近得望她,这般近的间隔之下,在月色下精美的五官愈发衬得斑斓。特别是那一双妖娆的眼眸,稠密而翘的睫毛,一眼望去,如同掉落凡尘,不食人间炊火的谪仙。
现在,凤倾也望向了纳兰修,只是脸上淡淡的毫无任何情素,既没有昔日的清冷,亦没有被他撞见的难堪与无措,而是以一种极其安静的姿势与他对视着。
只因锦意与雪鸢底子不知凤倾的真正身份,是以天然不明就里。
“她有些醉了,我便想着扶她回房歇着。”凤倾低声开口。
他闭了闭眼,回身便坐在了床边,拂袖伸脱手去,缓缓地触上了她的脸颊,指尖碰触到几丝盗汗,他挑了挑眉,薄唇不由得抿起,余光瞥见窗门大敞着,晚风拂进了窗口,拂来一阵萧瑟的寒意。他眉心微蹙,猛地挥袖,窗门便“砰”的一声紧紧合上。
主子喝醉了,凤美人过来照佛,她们本来也有些担忧,以凤倾那般傲慢的性子,是否会借此向慕容云歌宣示她在瑜王府职位,但是凤倾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对慕容云歌各式照佛,实在令她们大跌眼镜。亏她们先前还格外严峻,恐怕凤美人对慕容云歌作出甚么耀武扬威的行动来。
不一会儿,锦意便备好了醒酒汤,命丫环端了出去。丫环将醒酒汤呈到纳兰修面前,紧低着头,不敢昂首多看一眼,固然她心底实在猎奇,能够令王爷这般心心念着的女人究竟是何方崇高?纳兰修头也不回地将醒酒汤端了畴昔,但是贰心底却有所防备,先是本身喝了一口――这类戒备认识,已根深植入。常日里凡是入口的东西,他都是让身边的人先尝一口。这个丫头,更是容不得一丝不测。但是他却也不想让她去碰别人碰触过的碗口,便干脆以身试药。
纳兰修方才跨进石洞,走进了院落,便瞥见如此一景。只见不远处的石桌边,遥遥得鹄立这两抹身影。云歌一身白衣,现在端倪轻敛,额头微低,娇憨的面庞明显是有了些醉意。而在她身侧,那一袭标记性的绯衣不消细看,便知究竟是谁。
“嘘。”纳兰修拧眉,涓滴不准予他收回任何一丝轰动到现在在他怀中熟睡的人。只见他微微倾身,揽过云歌的膝弯,等闲地便搂在了怀中,抬步朝着房间走去。
纳兰修不由得皱了皱眉,狭长的凤眸微微紧眯,眼梢几近抿成了一条通俗的线弧,幽深的瞳孔深处神采变幻叵测,视野一扫过桌上那摆的混乱的酒盏,又紧接着扫过两人的身子,便继而落在了云歌腰肢上的那一只白净的手。他方才跨进院落,是以不知两小我保持这么一副姿式究竟有多久,但是不管两小我是何时倚在一起的,贰内心只知,两小我这么偎在一起,入了他的眼,极其刺目。
纳兰修低头望向醉醺醺的云歌,扑鼻而来的便是一阵浓烈的酒气,仿佛轻嗅也会醉了。他不由得摇了点头,也不知她究竟是喝了多少,酒量这般好,竟也醉得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