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冷哼了一声,却仍未理睬。
又有传闻,她仙颜似妖,倒是蛇蝎心肠,手腕暴虐,仗着瑜王盛宠,娇纵率性,还曾伤了睿亲王府嫡宗子的命根子,乃至于不能人道。但是恰好宠冠瑜王府,即使是睿亲王亲身上门,最后都终不得果。
纳兰玉自小集万千宠嬖与一身,被捧为掌上明珠,是以不免有些恃宠而骄,性子愈发养的娇纵,乃至比景芙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常日里纳兰辰也宠着她,她便愈发没法无天了!也是以,她话语间难掩傲慢,望向慕容云歌的眼神又是轻视又是不屑,更多的倒是愤懑!
云歌的身形虽算不上高挑,却也是亭亭玉立,均匀苗条,但是凤倾却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来,在她面前,云歌也不过堪堪及肩。
纳兰玉一怔,愣了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目睹着纳兰辰竟为了慕容云歌凶她,她又是委曲又是气急,小嘴儿一撅,哭丧着脸道:“皇兄,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人,凶玉儿……”
“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甚么可闹的?再说了,睿亲王再如何也好歹要给哀家几分面子!如何?只不过是嫁女儿又不是把他这老骨头嫁出去,用得着他来操这份心机?”太后转而忿然道,“哎,你们这些坏小子,也当真不是费心的料!哎,哀家何时能抱得上重孙呢?”
纳兰修却恍若未闻,含笑着拂起袖袍,执棋落子。
“啊――”
太后心不在焉,当真地死死盯着棋盘上庞杂的棋局,将黑子缓缓落下,但是棋子落入棋盘之前那一瞬,指尖却又蓦地僵住,猛地将棋子收回,又是过了好久,太后无不烦恼地将棋子丢进了棋钵中,不耐烦地将棋盘推散开来,烦躁地挥了挥手:“哎哎!输了输了!不来了不来了!”
“死局?那倒一定。皇奶奶此言差矣。”纳兰修神采自如,敛眸沉着地凝睇着棋面,微微勾唇,漫不经心肠手执黑子将棋落下,淡淡道:“不管甚么,都没有绝对的死局。”
“呵呵!我前几日还传闻她哭闹着要他杀呢!也难怪……都如许了……那个还会要她呀?”
纳兰辰勾了勾唇,又与她酬酢了几句,谈笑间,视野便不自禁地望向一处,便在莺莺燕燕当中,看向那鹄立在人群最后的那道亭亭身影。
太后蓦地反应过来,忙是执起白子落下,这副棋面对于白子来讲本来就是局势大好,对于黑子来讲倒是绝对的死局,是以,互换了吵嘴子以后,她下得是得心应手,棋路四通八达,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每一步都非常谨慎。要晓得面前这个小子,即使是曾经享誉都城的西凤鬼才棋手,都决然不是他的敌手,更何况是她这一把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