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涤墨夹菜归砚喂饭,他便让隐端茶递水捏肩搓背。
鬼镜粲然一笑好似三月里的桃花,只听他缓缓说道,“因为,它,是我养的。”
苏九儿给那猫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盘里,那猫却只是嗅了嗅,伸出小爪子遥遥地指了指离鬼镜比较近的那盘鸡,目光自是还带着些胆怯,苏九儿了然一笑当下不含混,让涤墨将整盘鸡都端了来摆在它面前。
见她一点就通,鬼镜往椅背上一躺也不言语了,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狭长的眼睛只盯着劈面的一人一狐,和顺得恍若能滴出水来。
苏九儿点点头接着问道,“为何猫狐是狐却不是猫呢?这也太不公允了。”
苏九儿倒是奇了,这鬼家各个都是人才,连隐这个侍卫也兼了丫环的职,还干的有模有样,看鬼镜那一脸享用,她很猎奇隐这个大老爷们这捏肩捶腿的活计是如何干的,也不知是他天生根骨独特能刚能柔于力道一说拿捏甚准,还是鬼镜底子就是在打碎牙往肚里咽。
她睡在里间的大床上,他便睡在外间的榻上。
“猫狐?我之前从未传闻过。”苏九儿盯着那小东西寸寸掰开来细细看,当真看不出其乃一只狐。
她觉得他这个少主锦衣玉食惯了对峙不了多久,而究竟上他至今没有畏缩的迹象。
苏九儿揉揉怀中的猫,心中欢畅极了,不知是不是呼唤者对于植物的靠近,她对小植物老是充满了喜好,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豪情,非论敬爱如这小猫咪还是凶悍如那大蟒蛇,在她眼中,却都是一样的。
而鬼镜借着一同养病之故又兼耍起地主的威风却也在苏九儿这里赖着不走。
鬼镜闻言倒是笑了,“你可看细心了,这可不是只猫。”
这一日又到了午膳时分,苏九儿的伤早就好了七七八八却用心还让涤墨和归砚服侍着,只因劈面坐着个让她头疼的红衣妖孽,她倒盼着颜殇快些行动救她出去,这每天面对绑匪的日子委实让民气里不舒坦。
苏九儿心中一喜,忙朝它招了招手,那白猫见状朝她挥了挥爪子,眼睛却一向盯着鬼镜,显得怕怕的。
见苏九儿盯着那小东西还是不解,他嘴边的笑意更深了,“这是只猫狐,长得像猫罢了,但毕竟还是只狐狸。”
闻声她这孩子气的话,鬼镜感觉有些好笑,便反问道:“那你但愿它非狐非猫两不是?”
这笑苏九儿没瞥见,却被涤墨归砚瞧了去,二人此前是在鬼镜身边待过的,鬼镜如何冰冷的性子她们自是再清楚不过,鬼家少主鬼镜向来杀伐判定何人敢冲犯他触怒他,他却独独劈面前这位女子非常有耐烦,被踢了被打了被骂了结还是不见怒容,这岂止是宽大,差未几是放纵了吧。苏九儿不晓得,她们倒是晓得的,这些天送来的饭菜虽是每天变着花腔,但是,但凡是苏九儿吃很多些的菜却总还会再呈现,这,岂是偶合?
只不过,劈面倒是两个男人,虽说看着都还如花似玉她却感觉别扭。
鬼镜砸砸嘴道了声好喝,隐那不苟谈笑的万年冰山脸竟眉眼一弯咧嘴笑了,忙又舀了一勺吹了吹又送到鬼镜口中,鬼镜照单全收,笑得更苦涩了。
苏九儿让归砚给她舀了一碗红枣银耳粥,涤墨接过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这边还未送入苏九儿口中,便见隐拿着个大勺子也给鬼镜舀了一碗,学着涤墨的模样吹了吹送入了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的鬼镜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