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镜掀了掀眼皮,本眯眼的白猫见他投来的目光瑟缩了一下,又朝苏九儿怀里靠了靠。
俄然门口处传来异动,苏九儿转头看时却见那日的白猫又来了,它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扒着门边,一双呼灵灵的蓝色大眼睛觑着屋里世人,看那架式做好了发明伤害随时逃窜的筹办。
只不过,劈面倒是两个男人,虽说看着都还如花似玉她却感觉别扭。
鬼镜见她猎奇得紧便接着道,“传闻这猫狐乃是猫和狐生养的后代,猫与狐生情本就如天方夜谭,若要诞下子嗣便更是难上加难,是故这猫狐极少,又兼其长得似猫便更加难辨了。”
苏九儿揉揉怀中的猫,心中欢畅极了,不知是不是呼唤者对于植物的靠近,她对小植物老是充满了喜好,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豪情,非论敬爱如这小猫咪还是凶悍如那大蟒蛇,在她眼中,却都是一样的。
见苏九儿盯着那小东西还是不解,他嘴边的笑意更深了,“这是只猫狐,长得像猫罢了,但毕竟还是只狐狸。”
苏九儿托腮思忖半晌方道,“若它非狐非猫岂不是留不下后代了?既然猫与狐苦恋之下才生下它,像谁倒也无所谓了。”
苏九儿见状瞪了鬼镜一眼表示他不要轻举妄动,又低头摸了摸它的头,安抚道:“不消怕,他就是个纸老虎,捅一捅就破了。”
饭吃了过半,苏九儿与鬼镜除了些眼神上的火花碰撞外并无言语间的扳谈,看似难堪,在场各位却已风俗。
鬼镜闻言倒是笑了,“你可看细心了,这可不是只猫。”
鬼镜粲然一笑好似三月里的桃花,只听他缓缓说道,“因为,它,是我养的。”
见她一点就通,鬼镜往椅背上一躺也不言语了,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狭长的眼睛只盯着劈面的一人一狐,和顺得恍若能滴出水来。
看着两人的互动,归砚布菜的手悬在了半空,涤墨那勺粥也忘了喂,苏九儿也忘了吃,虽不是第一次见二人如此,但见两人愈是浓情密意,苏九儿感觉本身眉头直跳。
不过,面前这位主子明显不解何意,恐怕还一向以人质自居吧。
她本想借此赶走他,他却好似很享用这里的统统粗陋。
很久,苏九儿好似俄然想到了甚么,猛地昂首问道:“你怎的分清它是猫狐不是猫的?”
苏九儿倒是奇了,这鬼家各个都是人才,连隐这个侍卫也兼了丫环的职,还干的有模有样,看鬼镜那一脸享用,她很猎奇隐这个大老爷们这捏肩捶腿的活计是如何干的,也不知是他天生根骨独特能刚能柔于力道一说拿捏甚准,还是鬼镜底子就是在打碎牙往肚里咽。
而鬼镜借着一同养病之故又兼耍起地主的威风却也在苏九儿这里赖着不走。
苏九儿让归砚给她舀了一碗红枣银耳粥,涤墨接过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这边还未送入苏九儿口中,便见隐拿着个大勺子也给鬼镜舀了一碗,学着涤墨的模样吹了吹送入了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的鬼镜口中。
鬼镜砸砸嘴道了声好喝,隐那不苟谈笑的万年冰山脸竟眉眼一弯咧嘴笑了,忙又舀了一勺吹了吹又送到鬼镜口中,鬼镜照单全收,笑得更苦涩了。
她让涤墨夹菜归砚喂饭,他便让隐端茶递水捏肩搓背。
面前的画面让她想到了曾在书上看到的家庭敦睦之景:贤惠的娘子给和顺的相公洗手做羹汤,相公喝着娘子喂来的汤饭心中暖融融的,烟波和顺令人沉湎,口中直道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