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镜?”
鬼镜不由一怔,老道口中的听人十有八九就是月无痕了,他已经能猜出师父在老道面前显摆,还恰好不奉告他了,固然当初承诺了师父不能将此事奉告空山道长,可现在得知这万人敬佩的苏青山实在是他的太爷爷,他怎能袖手旁观呢?
周睿在他身后气得跳脚,却在他身影消逝在拐角之前,听得他声音不高不低的喊了一句:“免贵姓鬼,单名镜。”
“师父,山下那人说敬佩您的大名,不远千里……不,是不远万里前来拜见,您不见分歧适吧!”
老道接过后冲动不已,鬼镜见状还是有些小惭愧,不由提示道:“也不晓得现在还能不能找到,长辈是客岁带着九儿上天山雪门时奉告的师父,他白叟家如果找到了人,定是要大肆鼓吹出来的,现在一年都畴昔了也没甚么动静,估摸着是没找到。”
“是!”
周睿一张俊脸笑成了一朵花,豪放道:“我家师父请公子上去呢!”
老道张着嘴,目瞪口呆。
周睿苦着脸下了树,内心将这个阴晴不定的师父骂了个千百遍,师父如此表示,清楚是见色忘徒。
老道新炼制的丹药刚到关头时候,听得那突如其来的震耳欲聋的打门声,一不谨慎紧绷的神经松了弦,炼丹炉的盖子被热气往上顶了顶,还是“噗嗤”一声糊了锅。
老道并不买账,扬动手中的笤帚,骂道:“敬佩我大名的人多了去了,管他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见……”
周睿跨坐在树杈上,抱着树干委曲道:“师父,徒儿真不是用心的,这山下来了个不熟谙的人,说是要拜访您,看着可了不得了……”
周睿眼疾腿更快,在老道排闼之前就灵机一动,拔腿就怕,老道拎起靠在门边的笤帚就往前追,一气之下也忘了用轻功,好半天,才拄着笤帚,扶着腰,气喘吁吁仰着老脸,望着蹲在树上一脸谨慎的周睿,断断续续骂道:“好你个兔崽子,当误了老子的功德还不认错,快给老子下来……下来……”
他现在倒有些悔怨本身多事了,就算山下那公子长得风华绝代的,再如何着也是个爷们,本身帮他忙半分好处也捞不到,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不如……
鬼镜持续皱眉,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冷冷开口,说出的话却差点没把周睿噎死,“我为甚么要奉告你?”
谁知刚走到山顶,还未进青山观的门,就见那白衣弟子贼兮兮地凑到了他身边,他往边上挪了两步,那人又靠近,他又挪两步,那人又笑着靠近,鬼镜不由蹙眉不悦道:“公子这是做甚么?”
他想了想,不由明白了,气哼哼的吹了吹胡子骂道:“哼!定是他找了一年也没找到,这才用心奉告我,想让我找,这老东西,算计来算计去,甚么也算计不到……”老道扬了扬手中的纸,大手一折塞到了怀里,脸上颇带了几分傲娇道:“他找不到是必定,即便是过了一年,我也一定找不到……”
“苏前辈有何事要问长辈的?”
鬼镜前行的脚步一滞,缓缓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老道闻言面前一亮,忙屁颠屁颠地拿了笔墨纸砚过来,鬼镜大手一挥洋洋洒洒写了几行字,吹了吹纸上的墨迹,递给了苏青山。
老道一听,不由又怒了,骂道:“甚么?!这老东西晚了一年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