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玉汐的房中,苏九儿用五种相克的药熬了一碗至阴至寒的毒药汤。
玉澜在鬼家代表着玉家的职位,如果自裁,她父亲的日子恐不好过,这也是她挑选服用断子药的启事。
却说鬼渊得知大夫人传见玉汐之事心中惴惴不安,未及公事结束便仓促奔了大夫人处。
鬼渊有一正室两侧室,这正室大夫人倒是玉汐远亲的堂姐玉澜,昔日,鬼渊不过鬼家少主并未获及实权,玉家以玉汐许以鬼家婚事,却不想玉汐与人私奔,玉家主颜面扫地一怒之下将其逐出族谱,由玉澜代玉汐嫁为鬼渊之妻。不想这玉澜早些时候便与人立下山盟海誓之约,待大婚之日那情郎郁结于内吐血而亡,玉澜肉痛不已却也无能为力,只不日便服了药,自此再无生养能够。鬼渊这才又娶了两名侧室,一为容家之女也即当今容家主的胞妹容嫣化名梵音,另一为孙家之女孙如燕,倒是位名副实在的铁娘子,遇事宠辱不惊,办事雷厉流行,现在全部鬼家前前后后的外务都交由她打理,高低无不心折口服,又生有一儿一女,儿唤鬼铮只比鬼镜小一岁,女唤鬼筱儿,长相和顺甜美骨子里倒是个萧洒不羁的。
玉澜倒是拿出一盒蜜色的口脂涂了,抿了抿嘴道:“家主恐是都忘了玉澜长甚么模样了,让我想想,我们恐怕得有六年没见过面了吧,唉,可惜玉澜这张脸本就比不了汐mm,现在又老得如许快,也难怪家主对汐mm一向念念不忘了,只可惜啊,这襄王有梦神女偶然,倒孤负了您这一番情意。”
随即她连动员手中的药碗便被俄然袭来的一阵阴风掀翻在地,那熟谙的痛感让她刹时便晓得了来人,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她还不及爬起来,便见鬼渊又朝她轰出一掌,她心中一惊,在地上滚了几圈险险躲过,当下大喊:“若想救她,你最好停止!”
玉澜一向以来不问事也不肇事,鬼渊乐得如此只当没这小我,却不想她毕竟还是不敷循分。
玉澜又吃吃笑了起来,倒是一口气喘急了,便狠恶地咳了起来,再平复时,脸上终见了点赤色,“若能够,我早死了,家主不如送我一程。”
鬼渊闻言扣着的手缩了缩,咬牙道:“疯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苏九儿心下道了声糟糕,还不待起家却听得一声怒喝,“你对她做了甚么?!”
玉澜口中收回一阵疯笑,“我还能做甚么,不过在她茶里放了点催情药罢了,现下恐该发作了。”
鬼渊未待她说完便脱手擎住了她纤细的脖子,望着她惨白无赤色的脸,眼中一片冰冷,“你对她做了甚么?”
玉澜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放动手中的眉笔,说道:“我们是堂姐妹,最是要好,怎的家主连这个也要问?”
鬼渊徐行走至她身后,低头望着镜中已现衰态的容颜淡淡道:“你唤她来所为何事?”
脑中一个轰鸣,他猛地松开手,玉澜一个趔趄跌坐在地,抚着胸口喘了会儿又疯笑道,“家主就喜好汐mm的假仁假慈,她现在定是恨毒了我,你不若杀了我,杀了我一了百了,一了百了……”
她被深梅阁的几个丫环领到了西边的一间房内安设了,那房间正挨着玉汐所住的主屋,本欲先见了玉汐,却听一个丫环说她一早儿就被大夫人请了畴昔至今未归,苏九儿便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