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刹时，百里云鹫感觉仿佛有刺眼的色彩在白琉璃眉梢处腾跃，令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伸脱手指，谨慎翼翼地在白琉璃的眉梢轻触了一下，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普通，只是悄悄一碰便又收回了手，恐怕她眉梢的色采会因他的行动而消逝普通。
白琉璃左手将百里云鹫的手握在手内心，肯定百里云鹫没有恶感以后，才缓缓抬起右手，贴到百里云鹫的耳畔，将他脸上的面具渐渐取了下来。
“百里云鹫。”白琉璃含笑着，学着百里云鹫的口气也叫了他的名字，在百里云鹫轻“嗯”了一声后，伸开双臂悄悄拥住了他，百里云鹫的身子较着僵住，挺着腰杆一动不敢动，白琉璃笑意盈盈，“你脸红了。”
“我，我……”百里云鹫的手在微微发颤，长长的睫毛也一下一下地颤抖着，将双唇抿得更短长，与常日里他对统统都极其冷酷的模样完整不成同日而语，不知贰心中究竟想到了甚么事情，能让他如此失态。
百里云鹫定定看着白琉璃，眼神有些悠远漂渺，似是在看着她，却又不像只是在看着她，悄悄动唇，“没甚么。”
马车里又归于只闻车轱轳声的温馨，时候仿佛过了好久好久，百里云鹫再一次别开脸，也再次想要将本身的手从白琉璃手中抽出。
“真的没甚么？”白琉璃悄悄挑了挑眉。
“是谁与琉璃说过，彻夜子时等他来娶琉璃的？”白琉璃的语气听起来很安静，但是她眼眸里流转的光却不像她的声音听起来普通安静，只见她的眸光如出现波纹的湖面，欲静却又没法静下，“又是谁与琉璃说，‘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琉璃分毫’？”
“如果让你在我和萧放心之间挑选，你是挑选嫁给他，还是挑选嫁给我？”百里云鹫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如果不当真细谛听的话，便只能听到车轱轳转动的声音。
他明白了，她虽没有答复他本来就难以开口的题目，却也已经答复了他的题目，他不傻，他晓得，她给了他他想要的答案。
百里云鹫还是没有推开白琉璃，只是微微别开脸，终又在白琉璃平和的目光中扭回脸，任她将他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嗯。”
看着百里云鹫的眉眼，白琉璃的心有种难以言说的感受，有些压抑，有些难受，有种被器重的堵塞感，让她脸上完整没有了涓滴含笑或者打趣的神采。
白琉璃没有答复百里云鹫的题目，然她三句话说下来，百里云鹫已重新扭过甚看着她，看着她的眉眼，双手蓦地从白琉璃手中抽出，而后马上反握住白琉璃的手，将她的小手包拢在他刻薄的掌心中。
百里云鹫固然将白琉璃的手抓握得紧紧的，然他看白琉璃的眼神却有些谨慎翼翼，有些摸索的味道，乃至有些严峻不安。
“真的没甚么嗯？”百里云鹫谨慎翼翼的行动在白琉璃眼里像是个没有安然感的孩子，将轻捧着他脸颊的手放下，握住了他收回的手，微微扬了扬调子。
“我能够……”百里云鹫将白琉璃的手紧握得令她模糊感觉生疼，只见他眼神一凛，仿佛用了天大的勇气普通才将他这迟迟未说完的话说出口，“我能够抱抱你吗？”
“嗯？”白琉璃看着百里云鹫轻抿着的嘴唇，感受着他粗粝掌心与指腹的温度，当真且安静的脸又渐渐浮上了浅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