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万涯和武勒送来的聘礼可到了?”韦智先问。传闻韦智先要娶妻,桂西各处豪强纷繁派人送来了礼品。何况亲家是交趾国的丞相,想要凑趣奉迎的不计其数。
韦昌发哈哈大笑着说了一句僚语,只见世人都笑了起来。
“天然是不可的,迎亲的非得是本家,阿顺是外人不说,还是汉人。如许坏了那边的端方。”韦存福的语气不容置辩。
浩源与阿顺是不准下田的,一来村里不让没有配柴刀的娃娃操刀,怕拿着刀具引祖宗灵魂不欢畅,二来阿农与阿顺外公也舍不得两个孩子下地帮手。
“你阿妈都累成如许了,你才舍得返来。如何不再迟一些,干脆等把谷子打成大米再返来可好?”阿瑶语带三分刻薄。
“我也去帮手吧。”阿顺跑着跟在他们身后。
“这倒是,数年间刀口都没见过血了。别说血,便是柴都少劈了。”说完,韦存福像是想到甚么,从柴房里取出一块乌黑的荔枝木头,擦了擦刀锋,用力向下一劈。
“另有给阿顺娘带的药材,我也买到了。”智先走近张育德,悄悄给他递了一个药包,怕被阿顺舅公和阿顺瞥见。
“我用过晚餐了,就不打搅韦夫人了。”阿顺又是一拜,朝着家的方向跑去了。
“只是那间屋子里也太缺喜庆了,该用些红布蜡烛之类的装潢一番才行。”存福又道。
厨房里的火光影影绰绰的,照着韦家人每一张幸运的脸。这少有的团聚时候,确是令每一小我都高鼓起来。
阿农这几日可忙坏了。家中只要本身能下地干活,族里的男人们都忙着收自家的稻子,得空顾及她这宗家。阿农又是极要强的人,如何都不肯耍她宗家的威风。她只得跟着阿瑶家里先收他家的稻子,待晚些了再展转到自家稻田做活。
“如此便好!那我还要给先生买些书返来。”浩源鼓掌笑道。
“阿顺去吧,我这老骨头不顶用了。”张育德按了按酸痛的腰,苦笑一声。
“真不晓得我们是替谁养了儿子。”存福又气又好笑。
“你有甚么舍不得的,这几年那屋子都空了好久了。”阿农笑着讽刺他。
“公然好刀便是好刀,即便多年没有劈斩,还是如此锋利。”韦存福举刀放在灯下张望,只见青锋微茫,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