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阿农迷惑。但思忖半晌,也想得通了。“那阿才失了一手,想必再不肯为获咎韦家把命丢了。我还迷惑本日怎的阿才竟乖乖地认了,本来早有这一出。”
“现在只怕黄公子获咎了韦家,回了村里也不好交代啊。”黄伟一副替他担忧的神采。
“也不知这几日家中无人,剩下浩源是否帮得上你阿爸的忙。”阿农转念一想。
阿农和阿瑶坐在牛车上,山间颠簸的门路让牛车摇摇摆晃摆动着。韦智先和韦昌发走在牛车旁,昌发松活了被捆绑好久的手脚,心中倒是轻松安闲。
“我看你家的牛底子不消我们干甚么活计,你瞧墙角堆满的嫩草,另有这洁净的牛棚,怕是你家的水牛日日都过的牛魂节了。”阿顺给牛刷着背,一边对浩源说。
四人在山道上边谈边行,路途倒是过得缓慢。只是来往的独轮车还是络绎不断,仿佛那些繁忙的僚人,并不体贴明日的牛魂节,或是他们面上不满的神采,袒护了节庆浓浓的欢乐。
“放心好了。”浩源对着他傻笑,“我家的牛都是租给村里的农户的,真正被我使唤的也就两端,一头想是姆娘服侍过了,剩下那头交与我们便是。”
“那倒是不难,黄少爷老是和些唯利是图的贩子小民瞎混,本不是甚么过命的友情,对牟利之人找到他妄图之物便可告结束。”
“忍?如何忍得?”
“谁说我要嚼槟榔果子了?”浩源有些诧异,“那果子是女人家嚼的,她们感觉牙黑都雅,我可不这么感觉!”浩源甚是珍惜这一副白牙。
路上的僚家都操弄起来,熙熙攘攘好不热烈。走到韦家,浩源排闼便入,跑到房里给韦老爷打了个号召。
“看来今后须得阔别此处才是。”贰心中想着。
“此人战略多端,固然这一次帮了我们,却不晓得其人究竟如何。如果非要论敌友,现阶段必是不会侵犯与韦家。我只能说他为的仅是保全本身罢了。”韦智先好不轻易处理了一件胶葛,脚步也轻巧了很多。
“我们僚人天然不消去拘束那些汉人的礼俗。只是汉人险恶起来比起僚人不下百倍。智先今后可很多加谨慎些才是。”
“倒是不知。先生是说,韦智先还会这飞檐走壁的工夫不成?”黄少爷大为惊奇。
“说是如此,你可知他那娘亲是邕州府的僚人,那边的僚人汉化严峻极了,恨不得连僚话都不会说。现在在他娘亲的房屋里,二人都是用汉话交换,要喂熟这只山内里的小虎,怕是不轻易哦。”阿瑶也插了一句。
“瞧你这番傲气,快说说,到底是甚么?”
“你是让我做诸葛孔明吗?坐在轮椅上挥斥方遒。”韦老爷笑了。
“大丈夫该敢作敢当,当然他的行动算不得甚么朴重。但起码他利落地把事情都了了。”
“阿妈也真是,阿勒(儿子)被人五花大绑了两天,阿妈竟一点欣喜都不给。”韦昌发佯怒,嘴上却笑起来。
韦家屋后的牛舍倒是洁净整齐,只是韦家离小溪远了些,每日须得把牛赶到溪中饮水沐浴。
“我倒是感觉这黄先生极是风趣。”韦智先心中对黄伟倒是增了几分佩服。
“自从我阿爸成了靖西县管以后,安德村里的大末节日都热烈起来了。只是传闻本年因为阿爸生了重疾,各处赶来以节庆之名探查的人怕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