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老爷行商之地也就是这桂西一隅,最多到邕州府办些官文。黄先生老父可曾到过这些去处?”
“这小阿顺还是那么多礼数,倒像是我这是甚么官宦之家了。”韦存福大笑起来。
“哈哈哈,阿爸不要起火嘛,身材还没好利索,怎能又被我气坏了呢。”
“几两?怕是一钱都炼不出。”智先笑了。
“那我唱给先生听吧,只是先生莫要笑我。”阿顺脆生生说道。
“这路途甚是悠远,也辛苦僚人来往了。”黄伟叹道。
“想在溪水里沐浴呢,一时髦起忘了脱去衣衫了。”浩源嗤嗤笑道。
“家父三十年前曾跟随王莒斌将军至桂西平乱,黄老爷当年帮忙被敌军冲散的老父找到营寨。”黄伟感觉本身如同坐卧在铁板上,热浪煎熬,让他狼狈不堪。
“浩源今晚到我家用饭吗?”阿顺问。
我今没有好茶饭,
张郎中搭过脉,又去叮咛厨娘把药煎了,而后坐在屋内帮韦存福按捏穴位。
“阿顺同浩源小少爷如此密切,也是可贵一段缘分了。只是不知你二人如何识得?”张育德走在阿顺身后,轻声问道。
“如何这村庄里每搬来一人,这韦家都会上门问候吗。”张育德问。
“这僚人倒是心直口快,也不避讳外人在场。”张育德心道。
“如此就奉求韦少爷了。”黄伟不好推让,只得承诺。
“张先生现在能教这娃儿读书,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这些光阴烦请先生劳累,如有甚么所需器物,请先生直言,我差人买回便是。”韦存福转头对张育德说到。
韦昌发用僚语对着黄伟嚷了两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智先斥责了昌发两句,竟也憋不住,畅怀大笑。
“这智先少爷年纪如何?”张郎中问。
“这谢早了,往靖西另有几里路程须得同业,你这谢过了,到靖西岂不是要再谢一遍?哈哈哈哈。”智先与他开着打趣。
“阿顺那里能劳烦老爷,与浩源读书乃是一大乐事,不敢再求何物。”阿顺赶紧摆手。
“智先哥,这教书匠如此不堪用,为何待他这么客气。”昌发边推车边问。
黄伟再要推让,那韦昌发将他一抱便安排车上,然后,竟推着车向前行了。
“莫嫌农家粗米面,
僚家山歌送君听。”
“这倒不是,只是我舅公固然血缘较远了些,也算是韦家属人。韦老爷既然是韦家本宗,天然该上门体贴。”
“阿爸,我现在每天和阿顺另有先生在一起,学汉话,读汉书。谁说我不学无术了。”
“阿顺可会唱僚歌?”
那黄伟臊得满面通红,恨不能跳入山路旁的涧中游走。
“韦老爷说的那里话,是老爷体制结实,才受着住这药剂之猛,我这乡野郎中只是照方抓药的庸人,靠着医书糊口罢了。”
“这千万不成!”黄伟急得站了起来。“少爷乃令媛之躯,怎能做如此之事。何况一介儒生如此坐在车上,岂不令人贻笑?”
“生金砂。”智先应他。这生金砂乃是金矿粗采以后所提之物。那金矿离县内炼金之处甚是悠远,汉家官府便征调山里僚人运送生金砂,翻山越岭直至靖西县府南郊的炼金厂。
“这几日家父沉痾,从德保请来一张姓名医,不知黄先生是否识得?”智先摸索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