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阮九舞眼里,倒是让她内心更结壮了一些。
阮九舞取出一根银针,撑开男人的手掌,将银针悄悄扎入拇指,一边扭转银针一边察看着他的反应。
“醒过来,醒过来!”
固然她懂医术,固然这几年她在顾安城内也悄悄救治过很多看不起病的人,固然方才的某一刹时她有救他的打动――
他看起来如此衰弱,即便此时俄然醒来,应当也对她够不成威胁,毕竟,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刚踏入竹林,阮九舞便皱起了眉头。
间隔之近让她能清楚地感遭到身下披收回的酷寒气味。
雾气满盈的竹林中,轻柔的低喃声一遍遍响起,仿若太古的呼唤,直击民气。
踌躇半晌,阮九舞敛起目光,筹办分开。
跟着呼喊声逐步加强,男人终究有了反应。
此人绝非浅显人。
这些症状不像是受伤抱病,倒像是……做恶梦。
绊倒她的,是一双脚!
“听我的话,醒过来。”
见他并没有复苏的迹象,阮九舞深吸一口气,双手撑住空中缓缓地站起,同时视野紧紧盯住他。
但明智奉告她,这个男人她应当敬而远之,不要肇事上身。
“看在你长得如此都雅的份上,我例外救你。”
这玉坠和另一本医书是未曾会面的娘亲留给她独一的两样东西。
悄悄扒开男人的双眼,乌黑的瞳孔涣散无神,眼白充满血丝。
紧闭的双目,抽缩的眉头,痛苦的神情,像是在接受着极大的折磨。
“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这在正凡人中也算是非常健旺的脉象,不成能是隐疾发作……衣服洁净整齐没有任何破坏的陈迹,也不像受了外伤。”
阮九舞有点惨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抬起的脚步停在半空,倒是如何也迈不出去。
“公子?”阮九舞悄悄推了下男人的肩膀,他不但没有复苏,嘴角的鲜血反而涌出来更多了。
“谁在那边!”阮九舞强压住内心的不安,故作平静地冷声喊道。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嗯……”
竹林中沉寂如初,没有任何回应。
这里的雾气竟比内里还要浓厚,光芒非常暗淡,彷如日暮时分。
不一会儿的工夫,火线地上模糊闪现出一片绿意。
他,醒了!
靴口处绣着一枚银色的新月,看尺寸,应当是个男人。
这冷峻的容颜,只需一眼,就足以让女人们心跳加快。
从荒宅走到竹林的路程只需一刻钟,很快,翠绿的竹海已近在面前。
不由加大了双手的力道,用力牢固住他闲逛的头部,紧盯着他的双眼。
但是不知为何,看着他这般痛苦的模样,她还是不忍分开。
阮九舞见环境不妙,赶快从胸前取出一节通体碧绿的柱形玉坠,悄悄一拧,玉坠竟从中间翻开,置于其内的银针尽数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