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姐姐……”林昱清愣了一下,仓猝凑到夜澈面前,直勾勾地望着阮九舞,但当对上那双冷酷地凤眸时,又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嗯。”夜澈应了一声,身形一晃闪至数里以外,原地只留下一抹残影和寂然在地的林昱清。
她仓促低下头,回想起林轻柔之前用“饥渴”来描述她中毒后的神态,实在不肯让夜澈看到本身这副模样。
“我们走吧。”阮九舞怠倦地将头埋进夜澈胸前,不再理睬林昱清的喊叫。
“本宫要你记着的话,你永久都记不住。”夜澈的神情俄然变得严厉。
“我们走。”他将她拦腰横抱,怀中的寒意将她紧紧包裹。
现在这春毒已经攻入心肺,若不是有夜澈身上的寒气镇着,恐怕不但仅是两窍流血这么简朴了。可即便如此,她也没多少时候了……
阮九舞不解地看着他,很久,终究想起了甚么,瞳孔蓦地一缩。
“只说声‘感谢’,未免太没诚意。”
夜澈的脸上闪现出从未见过的狠厉,一头墨发随风飞舞,两鬓的青丝如有若无地遮住了那双浸满杀意的寒眸。
“等一下。”阮九舞有力的声声响起,夜澈随即停下脚步。
阮九舞深吸一口气,紧紧攥起手掌,指甲硬生生地刺入掌心,“林昱清,你我姐弟相处十六载,可惜,直到本日我才真正体味你。”
阮九舞入迷地望着他,没有想到这个如众星捧月般高高在上的男人,会对她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与此同时,他们四周竟平空呈现了一层泛着银光的透明光罩,耳畔吼怒的风声戛然消逝。
在床边和林昱清的中间,都有一小滩燃烧过后的灰烬。这些灰烬看起来极不起眼,且正在北风中垂垂消逝,但仍有一股细不成闻的焦糊味从中飘出。
本来压抑住的庞大情感在这一刻纷杳而至,稠浊着体内流窜的欲火一齐涌上心头。
“中春毒者,是没有活路的……”
“夜澈。”阮九舞咽下口中的鲜血,在他怀中轻声说道,“了解至今,多次得你相救,感谢。”
四周的安排如此熟谙,这确切就是她在颜苑的卧房无疑。但是偌大的房间内,除了门口满脸骇然的林昱清,涓滴没有壮汉的身影。
她昂首深深地看了眼夜澈,见他目不斜视地盯着火线,一步步向门口走去,法度沉稳又果断。
抑或是他并不清楚春毒是甚么?
莫非是那句……
她紧闭双唇,伸手抹向鼻间,看动手指上刺目标鲜血,不由将脸往夜澈的怀中埋得更深了些。
“你这是在对本宫交代后事?”
“哦?那本来你想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