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竹林中……是装的？”
“这个……”悯月支吾半天，难堪地对阮九舞解释道，“小九九，先前我没想过你会前去紫云国，便没有细说……确切，没有真气护体的凡人是没法进入灰海的，且不说淹没海水后没法呼吸，就是那海底的煞气，也足以让你刹时灭亡了。”
“但是……但是……”
他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悯月微微一怔，不知她为何俄然问起此事。不过见她认识已经复苏，便笑着答道：“在狐族，圣狐受八方恭敬，就连族长见到都要施礼呢。”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就算她再痴钝，也能猜到他们的了解并非偶尔。并且前次娘亲的灵魂呈现时，较着也是熟谙他的。
“嗯。”她极不天然地点点头。
“如果没有拜入红岛的机遇，你筹算如何带我进入灰海？”阮九舞猜疑地看着夜澈。
“但是，颜娘叮咛过我，非到万不得已，不成让你回归狐族……”悯月俊美的小脸已经皱成一团，手指不断绞弄着银发。
见她面露迷惑，夜澈持续说道：“狐族位于紫云国，紫云外洋设有结界，而结界的入口在灰海海底。”
“……那你来之前便晓得我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阮九舞总算听明白了，说了半天，他是想借此机遇让她自食其力，不消吃力照顾她了。
阮九舞深吸一口气，当真问道：“最后你为何靠近我？”
夜澈睨了她一眼，“我的任务只是超度你，至于死法如何，是你的自在。”
荒地莫名刮起一阵冷风，杂草沙沙”作响，她缓缓展开双眼，一对吵嘴清楚的眸子中透着未曾有过的冷酷与断交。
“难怪你一向不给我答复。”夜澈戏谑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不过，谁说这两件事抵触了？”
扫视了一圈四周，夜澈拂去罩住他们的光屏，持续向荒地外走去，同时说道：“明日我与你一起见见阿谁想收你为徒的人，若他确切来自红岛，你便随他回红岛洗髓炼体，在最短的时候凝集出真气。”
“哼，小子，本医仙在狐族糊口了百余年，这些还用你来讲？”悯月环绕双臂，甩了甩超脱的银发，一脸不屑地瞥了眼夜澈。
阮九舞悄悄扒开悯月的手掌，暴露紧闭的双眸。在惨白面庞的烘托下，眼睑下那两道凝固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目。
悯月心中仍然是一百个不肯意，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由劝服她。思考半晌，他面前俄然一亮，大声说道：“你健忘张五行前辈了吗？红岛以剑术闻名，你当真舍得错失此次机遇吗？”
在他发起一同寻觅幽寐时，她还没有结识张五行，他不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么。
“那何时解缆前去紫云国？“她与悯月赶紧跟上他的法度。
糟了……这事她决计没对夜澈提起。
“受人之托，来超度你。”
“天呐，小九九，你想要继位圣狐？”悯月一脸讶然，又点头又摆手，“现在狐族的人已经晓得了你的存在，定然不会放过你，你如何能主动奉上门呢！”
天空还是湛蓝，东风还是温暖，跟着四周再次规复安静，方才的统统仿如梦境。
“好。”
“明日我要回一趟半月宫，你有半个月的时候做这些事情。半个月后，我去红岛接你。”
“真气护体……”阮九舞娥眉紧皱，转而看向夜澈，“这些与拜入红岛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