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没多久,路上就碰到晏清然没精打采地走了过来,那副模样可真是少见,见了他,那丫头不过是微微一抬眼又叹了一声,弄得他好笑又迷惑地留步问她:“你这是如何了?谁又惹你了?”他这话一句两意,既问的是她现在的表情,又打趣那天她说范晋杼没眼色的事情。
但是此时听得气恨的周萱并不这么想,她看着那讨厌至极的定毅侯夫人,忆起幼时在定毅侯府所受的统统委曲不公允,就不由心生讨厌,她对定毅侯府那是一点亲情都没有,她才不想归去呢,至于老夫人病了,那偏疼至极,令她娘受了那么多苦,她管她死不死呢!更不必说甚么老夫人因思念她而抱病这来由,这的确就是说出来用心热诚她的呢!
晏庭钧笑了,眼睛透出一种聪明来,道:“这事情娘天然会措置,至于她们接了萱儿归去想做甚么,我想也瞒不了我们,何况萱儿的本性也不是那种轻易欺负的,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睬,那就静观其变吧,还怕他们耍花腔不成?”他有些恶兴趣地挑了挑眉。
晏庭钧有些不测,毕竟周萱返来这些日子,定毅侯府伶仃上门拜访的可没有几次,明天如何会过府来呢?但是又感觉也不出奇,“萱儿到底是定毅侯府的女人,就是定毅侯夫人来府那也不算冒昧,她莫非还说了甚么话,惹你不欢畅了?”
晏庭钧听了,也不由皱起眉来,且非论定毅侯府对周萱有没有多少亲情,但俄然要来接周萱归去,这里头定是有文章的。可他们明显也想到了永安王府不会等闲同意,以是也想好了对策,再如何说定毅侯老夫人抱病了,要见一见孙女,要周萱归去尽孝心,他们永安王府就是再权贵,也不能多加禁止。
晏清然听他说得正着,顿时便是气闷地呼出一口气,恼道:“可不是吗?他们说,要把萱姐姐接回府去,说是定毅侯老夫人病了,思念萱姐姐,要接萱姐姐到家住一阵子,又说萱姐姐是定毅侯府的女人,如本年纪大了,再住在定毅侯府也不像话,你听听,甚么时候他们这么体贴萱姐姐了?还甚么老夫人因思念萱姐姐病了,清楚就是个借口,这模样我们如果不放萱姐姐家去,倒像是我们没有事理了!”
她恨恨地看着定毅侯夫人,嘲笑一声,道:“祖母当真是因为想我而抱病的吗?我都出来这么多年了,现在也在都城,现在说太想我而抱病,不是太好笑了吗?”难为你们如何这么恶心想出这么个借口来,周萱心道,忍着不将此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