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安转头一看,见是沈秀才,喃喃道:“甚么如何回事?不就是镇上驰名的名角摆台献艺,大师都来凑热烈来了。”
戏台上,一个清秀的书内行执玉扇,如弱风扶柳,用京腔哼唱着曲子;而戏台下,人声鼎沸,一边听着曲子,一边群情纷繁。
草屋外的歌声再次飘了出去:“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我生君未生,我生君已老……”
全部镇子萧瑟非常,被覆盖在回旋的黑气之下,黑压压的一大片,瘦子、苗老三另有殷老爷一大师子掺杂在此中,特别刺眼。
那白老头也未看他,只道:“还早着呢。”
“不但是你,我和老三也睡了一整天,那殷老爷一大师子也睡了一整天,方才还是昨晚那嗑瓜子儿的白老头过来叫的我们。”刘大安说着打了个哈欠。
沈修文猛地坐了起来,但见空荡荡的草屋里只要他一人,心下大惊,起家叫道:“瘦子,老三,瘦子……殷女人……”
刘大安皱眉道:“你别一惊一乍的呀,我能有甚么事?”说完,就单独走出了草屋。
“唱曲?”沈修文不由皱了一下眉,“甚么唱曲?”
幸而他们路经汝宁府时干粮筹办得充沛,不至于饿着肚子。≧吃过饭,沈修文杵在草屋门前吹了吹冷风,山里青蛙咕咕地叫,山风拂过郊野,田间的油麦如波澜般此起彼伏,哗哗的“浪声”动听舒心。
沈修文猛吸一口气,俄然坐了起来,抬眼看了看屋外,有缕缕火光悄悄摇摆,而墨蓝的苍穹之下,山峦层层叠伏,空幽沉寂;远远看去,近在天涯却又遥不成及的穹顶云雾环绕,不见星月。
那白老头转过脸来,很奇特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镇上的人吧?”
沈修文如有所思地随他出去,看到苗老三也是一样一副“吓人不偿命”的模样,顿时感觉不对劲起来。
……
那白老头点点头,磕着瓜子儿,道:“台上的那人是镇上驰名的名角,此次回镇子摆台献艺,父老乡亲都来恭维,不过那人道子古怪,恰好要挑早晨,镇子上的人都来听他唱曲,以是明白日的镇上也没几小我,都在家里睡觉呢。”
这时,草屋外一阵喧闹的声音传来,沈修文从速循声而出,草屋外的空位上不知何时搭起了一处一人高的戏台。
沈修文点点头,却一想,不对啊,这镇上的人明白日的都不出门,如何大半夜的却凑热烈来了!
沈修文看了看她,问:“你是谁?如何会在阳间?”
那女子神情悲惨,抬眸看了一眼镇子的方向,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我,我的父亲是镇上做药材买卖的贩子,常常展转各地,出门在外。我的母亲过世得早,父亲很快续了弦。继母也有一个女儿,比我大上几岁,父亲长年在外,我在家中如履薄冰。”
山峦之上,夜幕苍穹,星月光辉,照拂山川河道,灼灼生辉。沈修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清爽的氛围,回身走进草屋,见瘦子和苗老三已经睡了,也就歇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修文迷含混糊地闻声有歌声飘来。
那女子道:“这个镇子被施告终界,不管是谁,一旦进入这个镇子,就会身处在幻景当中,看到的统统也不是实在的。”
沈修文想了想,又问:“大爷,如何白日的时候,街上一小我也没有,早晨倒是高朋满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