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闻莺才赶着上来要扶薛愫。
被薛太太这么一说,薛愫也忍不住落泪,但也强撑着去安慰姑母:“姑母,这就是命呀,怨不得谁。”
走一条似曾了解的路,薛愫已经没有了当初入京时的那份别致与神驰,只要模糊的不安和忐忑。
薛愫对这里早已了如指掌,到是新到的范氏和薛忆母女俩非常别致,两眼四周乱看,心中又不住的惊奇,曾家公然是富朱紫家。
“舅太太和蜜斯们总算到了。我们太太眼睛都要望穿了,快内里请。”
红线不由的打量了薛愫一眼,梳着三丫髻,围着珍珠串,鬓边簪了一朵红色的丝绒花。淡藕荷银线绣卷草纹的杭绸窄袖褙子,水墨画的素白绫子裙。细挑身材,娉婷袅娜。本来就一等的面貌,被这淡衣素服衬得更加的清丽脱俗。红线暗赞:可真是个标致的人物!
进了垂花门,便是一个宽广朗阔的院落,墙根下种了很多的梧桐树,西边是抄手游廊,站着三五个穿红着绿的丫头,见客人来了,都住了说话声,垂首恭敬的站好。
接着薛愫姐妹们接踵见过,鹄大奶奶先看了看薛忆,又看了看薛愫,拉着薛愫的手也不放,便说:“走吧,我们去见太太。”
这里还来不及坐,鹄大奶奶道:“该去给老夫人存候问好了。”
薛太太这才缓缓的收了眼泪,勉强打起了精力,对范氏说:“你们是远客刚到,理应当去给老夫人行个礼。”
鹄大奶奶正和范氏施礼。
曾家派了奴婢们来船埠来接薛家人。
“大舅妈一起辛苦。”
看罢,范氏捏着鹄大奶奶的手又下细里瞧了一阵,不住的夸奖道:“哎哟,真是个斑斓的小媳妇。别说男人,就是我看着也怪爱的。”
鹄大奶奶倒是一脸的不在乎,明丽的笑道:“二mm一起坐船辛苦,这里好不轻易到了。太太早就叮咛预备好了屋子给mm住,等mm安息好了,我带着mm好好的转转。到各处认认门。”
两个年青少女先迎出来了,一个着翠绿色的比甲,一个着丁香色的比甲,两人皆穿金戴银,遍身绫罗。翠绿色衣裳的叫玉针,丁香色衣裳的叫璎珞。
薛太太那里忍得住呢,当月朔母同胞三姐弟,她是家中的长女,现在两弟弟却走在了她的前面,焉能不悲伤。
公然只听得有人在轿外说:“请薛家二蜜斯下轿!”
范氏第一次见到鹄大奶奶,只见她中等个儿,绾着堕马髻,左边的发鬓插着白玉鸳鸯鎏金银簪,右边则是三支雕花短金钗。柳眉淡扫,鼻如悬胆,丹凤眼,脂光粉艳,娇媚多姿。又见她戴着赤金的璎珞圈,桃红各处金妆花缎的褙子,系着宝蓝色的撒花洋绉裙。
薛愫由着闻莺和朝霞两个搀着下了船,坐上了曾家派来的肩舆。
车轿行了大半日,终究垂垂停下来了。薛愫记起来了,来驱逐他们的是大表嫂鹄大奶奶,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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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愫一身打扮,让薛太太想新故不久的三弟,眼泪就再也止不住,搂着薛愫道:“好个不幸的人,想着你爹爹辛苦半辈子,这才升官没几天,今后就苦尽甘来了,没想到他福分竟那么浅。”
范氏也含笑着与薛太太见了礼。这里薛忆和薛愫两姐妹纷繁给姑母行过了礼。薛太太先看了看薛忆夸奖了一回:“都是大女人了,好久不见,还真不大能认出来。倒有几分像二弟妹年青时候的模样。”接着又去看薛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