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翟宁就站在不远处盯着她,有着捏死一只蚂蚁般的轻而易举的杀气。

看到他素缟麻衣,乌黑的长发简朴的一束,冰冷惨白的脸,幽深的黑眸。她的手心凉凉的,莫名的悲怆。

“本日是她的忌辰。”他说得又轻又淡,话语里若绵绵细雨般,潮湿而悠长。

“我皇兄一年前被立为太子,现在也被软禁了。”不晓得何时会‘病死’。

书院里更是防备森严,稀有十支盔甲铮亮的禁军在巡查。

甄灿烂愣愣的站在原地,如有所思的想了想,忽地,她明白了:秋尚宫公然短长,是看破了她并不会染艺,不想再留她在身边。昨日没有答应她离宫安设家人,是免得她分开后不返来,难逃太后的测度。把她带来书院,就是为了让她自行分开。到时候,只需苦诉一番,说是她私逃了,太后也责备不得。穗染一事,便就不了了之。

两人沉默很久。

甄灿烂咬咬唇,感受有些讶异。

甄灿烂心生恍忽,这处看上去被烧毁的院子,是谁经心打扫得一尘不杂?

“十四年前,先皇沉痾卧榻时,太子俄然落井溺亡,时任皇后的甄太后便力拥我父皇为太子。”他语声淡淡,“我父皇并无野心,从未想过参与朝政,他只喜好木雕。”

透过陈旧窗户投射进光芒,她环顾四周,屋子里没有久无人住的怪味,空落落的只要一张椅子,椅子摆在正中间的屋梁下。右边有道门,门敞开着,是侧室。

想不到秋尚宫直接说道:“你若情愿,大可去四周看看。”

“有个婆婆在河边捡到了我,”甄灿烂揉了揉鼻子,“八年前,她归天了。”

华宗平的神态和语气一向淡然,没有情感,仿佛在说着与己无关的事,可清楚那些事都刁悍的解冻在影象里,悄悄的触碰,就能听到断裂的声响。

真是高处不堪寒呀!

书院真是大,小道纵横交叉,她垂垂的走到了深处。看到了一片青冈栎树林,忽的想到了阿谁荒废多年的院落,便加快了脚步,绕过假山、竹林,在林间缓慢的穿行而至。此处公然偏僻人少,连巡查的禁军都没有。

甄皇后便成了甄太后,是史无前例,比当朝天子年龄还小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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