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细脆的铃铛声响起,微不成闻。
甄灿烂的目光一闪,就在她惴惴不安时,就听到了一个熟谙的声音,声音里尽是震惊,“二蜜斯?!”
钝骨的棍打下,丫环疼得眼泪止不住的流,泪眼中尽是希冀,祈求着窗前少女。那少女安温馨静的,有着令人俯视的崇高与宁静,既兰质薰心,又善眉善眼,是不会冷酷到置身事外的罢。
甄达负手而立,严肃的神情下是冷硬的强势。
甄灿烂的手指捏得很紧,但她甚么也不能再做,只能等,她能做的已做。
甄灿烂一次又一次的说出‘饶命’的口型,说的很慢,见丫环满脸的茫然,她一边警戒着甄丹琦,一边在半空中写着‘饶命’。
闻言,甄丹琦方才没了看戏的兴趣,本想命令速速打死的,俄然就高兴的跳了起来,欢乐的道:“真是动听啊,你们好好的打,本蜜斯想多听一会。”
甄丹琦没好气的斥道:“干你甚么事?!”
董姨娘的眼泪冷静的流,抓住了甄丹琦的衣衿,要求道:“请二蜜斯消消气,不要跟一个丫环计算,留春樱一条活命吧,求您了!”
甄灿烂的眸子一转,掠过用心饱览好戏的甄丹琦,暼过凶悍残暴的施暴者们,迎上溢满疼痛‘救我’的眼神,两人对视着,她无声的说出两个字:饶命。
丫环收回了痛苦而屈辱的嘶吼,揪民气魄。
如何救?
董姨娘站着不动,状似偶然的回顾瞧了一眼随身丫环。
甄灿烂怔了怔,跟着甄丹琦的手指直截了当的指过来,统统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移向她。
小漪们的力道讲究了些,免得俄然打死了,扫了二蜜斯的兴。
甄灿烂闲适的倚在窗边,如有所思的察看针锋相对的两人,盘桓着董姨娘的筹算。目光一转,再次看向站在院门处的一个婆子,那婆子是董姨娘的随行,方才还在悄悄的东张西望,此时很端方的目不斜视。
“天在看?”甄丹琦很好笑的笑了笑,刻薄的讽刺道:“老天爷已经睡了十几年了,现在还在睡呢!”
真是一个非常机警的丫环,甄灿烂不由暗赞。
“二蜜斯是要走了?”董姨娘不经意的朝中间一挪,恰好挡住了来路。
甄灿烂扫了一眼那婆子长长的左袖,手隐在袖中,似在闲逛。
“本蜜斯就打她了,如何着?”甄丹琦不屑的仰起下巴,活力的翻了春樱一个白眼,张狂的道:“本蜜斯要杀她,也不过是一声令下!”
“本蜜斯命你让开!”甄丹琦环绕着胳膊,恼得瞪大了眼睛,摆出一副很不好惹的架式。
甄丹琦鄙夷的翻了一个白眼,撇嘴道:“本蜜斯可没表情听你说冠冕堂皇的话。”话毕,她又锋利的扔畴昔一句话,“你如果闲得慌,去跟启修说。”
甄达不语,那双冷潭般的眼睛直直的落向血泊中的春樱。
董姨娘目露悲切,颤声问:“二蜜斯,您这是?”
甄灿烂悄悄的捏动手指,神采不明的望着窗外的暴行,四根棍子狠狠的此起彼伏,‘呯呯呯’的声响森寒阴怖,伸直在棍子之下的丫环躲闪不及的痛吟,目不转睛的向她求救。
说罢,一脚踩在丫环的脸上,恼道:“你是听不懂本蜜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