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闪亮,雷电交夾,看來山的那边己经疾风暴雨了。但是,坟场里却悄悄无声。我是说就连一点小风也没有,常日里到处飘飞的燐火蟲和冥幡纸钱之类的,也踪迹全无。
我每天下班要背着一捆树皮回家,为的是家里烧火作饭用。
这位院长是位四十多岁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付高度远视镜,矮胖胖的,看上去大有学者名流风采,他躬身连声问候白叟家,口气中充满了祭奠感激之情。
我当然但愿放工后尽早回到家中。但是,每逢放工的时候,坟地一片乌黑,燐火蟲飘飞,冥幡乱舞,怪吓人的,我不太敢走。
我高举着火把,心想顶多再有十几分钟就到家了。
事情是如许。
如果我要照直回家就必定穿过一片大坟场。这片坟场当时是我们阿谁地区最大的一座公墓,坟场分东西两部分,中间是一支羊肠小道。东边部分是有钱人家修的坟,有各自的坟院牌坊,林木富强。西边部分是贫民家的一堆堆秃坟,坟包上蒿草丛生,有的只是打个冥幡,或竖块简易的石碑。
我的家固然不太远,就在山脚下的村庄。如果从砍木场照直走回家,只须半个小时就会到家。当时,我们村里谁家也没有交通东西,都是徒步行进的。
(书接上文)
……
说到这里,奇龙老爹指着门,叮咛奇娃:“去吧,对院长说,这是我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