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众叛亲离还是保养天年,您可得好生考虑了。媳妇儿就在这儿等着,您渐渐想,不急。”
“为了歌儿云儿的将来,媳妇儿狼心狗肺一回又何妨?”
“既然母亲都为歌儿云儿做了这么多,又何差这一件?”凤张氏是铁了心要将老太君拉下水,“歌儿受尽摧辱老爷也仅是报官了事,云儿被打得半条命都没了,老爷也仅是不痛不痒地打卖丫头,您让媳妇儿如何咽的下这口气?!莫非母亲就任由凤珺戎凤珺扬在府中作威作福?”
好生劝说了这么久都没获得准话,她不由狠狠道:“母亲,您可别健忘了隐娘是如何死的,也别忘了凤珺曜克母的丑名是如何来的?!当然,母亲如果健忘,儿媳妇儿不介怀帮母亲回想起来!只要母亲能接受得了那回想的苦果!”
氛围顿时剑拔弩张。
“夫人,请――”
“张,芸,衣!”老太君手中佛珠啪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精贵的佛珠顿时四分五裂,有一颗乃至飞溅到凤张氏的额上,弹出一出红色印记,老太君恍似未觉,冷厉决然的话里透着浓浓的绝望:“枉老身多年悉心培养教诲,你就是这么回报老身的?!半夜半夜拿着丑恶污迹威胁老身,老身这些年的珍惜包涵都喂了狗了不成?!”
“这是……”
凤张氏心重重沉了下去,盯着老太君手里的荷包,意有所指道:“这事儿母亲如果不承诺,媳妇儿讨不了好,母亲也别想好过呢。”
“只要母亲肯帮手达成媳妇儿所愿,在那以后,您的儿子还在,您的儿媳还在,另有一个皇妃孙女孝敬您,另有一个郡主的孙媳妇尊敬您,您还踌躇甚么呢?”
那对兄妹,短长极了,即便没有老爷保驾护航,也没人能欺辱得了,但是老爷还是把那对狼崽子当小白兔护着。
稍显人气的,是地处西南的宅院,现在宅院主屋内一灯如豆,屋外凤张氏倔强的站了近半个时候,仍然没比及老太君松口见人,蕉萃的神采经夜风一吹,愈发显得惨白。
牛嬷嬷踟躇,凤张氏给身侧的陪嫁嬷嬷使了个色彩,陪嫁嬷嬷会心上前,握着牛嬷嬷的手,将一袋碎银塞入她的手中,悄悄拍了拍,随后退回凤张氏身边。
牛嬷嬷心有不忍,上前劝道:“夫人且归去吧,老太君已经决定不管内宅之事,夫人有甚么委曲,有甚么不满,就去求老爷主持公道罢。”
“四皇子对歌儿的庇护您也看到了,就算是受辱也不吝统统代价要娶她为妃;萧宓郡主对云儿的痴情您也晓得,只要云儿点头,立马带着金山银山入门,莫非这都不敷您搏一回吗?”
不占理的时候,老爷都心有公允。更何况本日之事,二蜜斯占了一丝理儿,老爷的心偏得没边是大伙儿心知肚明的事,给个轻描淡写的惩戒也在料想当中。这类环境,找老太君又有甚么用?
字字句句剜民气扉,戳破老太君内心深处的惊骇,老太君气得胸口起伏:“老身如何就养了你这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隐娘?
老太君眸光闪动。
老太君愈说愈绝望,内心头若打翻了食瓶,五味陈杂,气愤有之,悲伤有之,绝望有之,悔怨有之。
“老爷能秉公办理,我又何至于在此?”凤张氏惨白着脸嘲笑。
牛嬷嬷悄悄掂了掂重量,一咬牙,“不幸天下父母心,夫人也是不轻易。那奴婢就替夫人跑这一回腿儿,如果老太君是以惩罚奴婢,奴婢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