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掌上明珠消逝两年的本相水落石出,又有回归后几度被人寻机暗害的性命危急,凤将军不但内里无话可说,但是现在晓得了,却只是杖责五十了事。这可不像是个拳拳珍惜幼女的父亲所能作出来的。
凤张氏又是疼痛又是忐忑不安。
“好,好,好。”
凤张氏痛得浑身打冷颤,敏捷抛弃陪嫁嬷嬷的碰触,痛苦地嗟叹:“别抓我的手。”
她诺诺地憋出一个勉强算是不好的动静:“奴婢方才撤掉盘子时,听厨房择菜的大娘说,凤张氏被将军重打了五十大板,送到杂草不生的偏院去了,不留任何人服侍,很有种让凤张氏自生自灭的意义。”
陪嫁嬷嬷取出怀中捂得发热的梨花糕,一一丁宁叮嘱,将凤张氏的眼泪又勾了出来,听闻她起家要走,凤张氏忽而拉住她下摆,凄惨痛惨道:“嬷嬷别走。”
轩辕燮看都没看她。
“啊?”
声音愈发焦灼,终究唤醒凤珺戎,她间断了与轩辕燮的对视和拌嘴,转眸看向木笔:“甚么不好了?”
袖香破涕而笑:“我看是恶劣不堪讨人嫌吧。”
黑灯瞎火中,痛苦的嗟叹伴跟着哭泣的抽泣声响起,愈发教民气碎。
袖香脸红红地回声:“感谢蜜斯。”
“夫人别怕,是老奴,夫人?”来人发觉到凤张氏的惊骇,低低出声,熟谙的声音令凤张氏几近热泪盈眶:“嬷嬷?”
好半晌,她在止了笑,“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不说这个。说些其他的,九皇子是如何回事?如何我一觉醒来,就听你姑爷姑爷地念叨,蜜斯也没反对?”
轩辕燮也不傻,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上便想明白凤珺戎话里话外的意义:“有隐情?”
轩辕燮见她神采安静,挑眉道:“你不惊奇?”
凤珺戎唔了一声。
凤张氏惊骇地抓住陪嫁嬷嬷:“别走,别走。”
“本来就是究竟。归正我不管,我不喜好九皇子看蜜斯的眼神,蜜斯又不是他一小我的,凭甚么我就碰不得了。哼哼。”
“是的,是老奴。”陪嫁嬷嬷朝着凤张氏的发声方向,谨慎翼翼地摸索着进步,边小声解释:“将军让两个仆人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探视,老奴不敢张扬,是钻了偏院后墙的狗洞爬出来的,夫人不要太冲动了,不然打草惊蛇,将军不会饶了我们主仆二人的。”
袖香点头好笑,内心的设法却跟木笔半斤八两,也不违背情意替九皇子说好话,而是换了个话茬,笑道:“蜜斯方才奉告我,凤张氏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她先时培养的诸多亲信,常日里在她耳边极尽花言巧语,而本日,在她被杖责时,竟一个个躲得不见踪迹,一个替她告罪告饶的人都没有。
凤张氏心神稍定。
光阴走过暮色夕阳,走过月上西楼,人间万物慢慢被暗中覆盖,不知何时,天空飘起蒙蒙细雨,被风斜吹着,四周飘洒,掀起阵阵凉意。
话落,她又低声哀戚道:“老奴先服侍您吃点东西,明日多买些药来,夫人本日就先委曲一下了。”
回了屋,发明本应闭目养神的蜜斯正与袖香说这话,眼神儿滴溜溜地一转,就凑了上去,说道:“袖香,蜜斯给我们找了个姑爷呢。”
“好好好。”
她眼瞎!
“那是,前面,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