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完成任务,冷静撑篙拜别,拜别前恰是听得这一句。余下的,跟着愈发阔别画舫,便也听得不甚清楚了,唯有模糊的落寞声传来,像是对这美景相逢恨晚的难过。
公孙宜亦是一阵失神:“长命黑玛瑙传闻人间残存数量不出五颗。当年今上偶得了一颗贡品,转手送给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爱不释手,谨慎收藏起来。旁人好说歹说才气有幸瞧上一眼。而现在四颗,整整四颗,竟被人拿来做装点装潢画舫,这这这……”
公孙宜向来和顺可儿,从未听她对人甩神采大小声过,这一次劈面给这么多人尴尬,几近是立时的,七八个贵女既是惊奇又是不满:“宜儿mm这是说得甚么话?姐妹们何曾说错甚么?凤家贵女的言行清楚就是欺负宜儿mm轻易心软,轻易交好,这才上赶着奉迎,死扒着mm不放。”
她冷酷地视野扫过温芮希,清楚没有任何冰冷的威胁,却令温芮希实在感遭到了一股没顶的威慑和冰冷,她咬牙:“冷视轻视和疏忽,莫不是这就是凤家贵女的涵养?”
“别说了。”
“天,好奢糜的画舫。这是谁家的画舫,竟然装点了这么多的奇珍奇宝?看看那黑玛瑙的龙眼,看看,那装点有红玉宝石的阁楼犄角……”
“这副奉承的嘴脸想想便好笑极了。”
公孙宜跪坐在温芮希身侧,耳旁传来琴师婉转委宛的清风词曲,伴跟着玩伴们不包涵面的嘲弄声,神采赤红。
凤珺戎也笑。
木笔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袖香机警,立马猜出凤珺戎的企图,“蜜斯又想转移话题。”
船夫见惯不怪。
湖泊连绵至天涯,浩渺出尘。粼粼波光也仿佛是温和的舞娘,泛动着美好的腰肢,斑斓动听。一艘艘精美瑰丽的画舫置身其间,犹若星光装点,将精彩的湖泊映托得熠熠生辉。
木笔一口气堵在喉咙间,不上不下,噎得难受,终究也只能在凤珺戎黑而亮的眼神中挫败感喟:“奴婢这就去给蜜斯寻点吃食。”
放眼湖泊上的十数艘画舫,也就这艘最为精美富丽了,的确将奢糜之风发扬到了顶峰。
木笔怒了:“蜜斯,我们回吧。公孙蜜斯当本身是谁?那里来得底气给蜜斯甩脸子?”
“舟如空里泛,人似镜中行。京都中竟有如此美景,我竟现在才发明,亏大了亏大了。”凤珺戎感慨。
凤珺戎反问:“路遇阿猫阿狗,你会跟它们打号召吗?”
“可不是么。”
几个贵女推搡着,探头探脑,争相张望。
仍旧是婉拒。
几人的动静传入了画舫阁楼最高处,谈笑风生的公孙宜等人停了下来,有锋利的女调子侃道:“我道凤家贵女是多高傲狷介的人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宜儿mm几次回绝相见,竟然还美意义杵在船面上流连不去。”
温相嫡女温芮希别有深意地瞧着公孙宜。
嘲弄声到最后愈来愈不像话,的确将凤珺戎诽谤至了灰尘,公孙宜到底心软,小脸红晕褪去,倏然蹭的一声站起:“都给我开口!我与戎儿mm之间的事,容不得你们置喙半句。”
“看来还是宜儿姐姐魅力无边,竟然连高傲的凤家贵女都甘拜下风,眼巴巴地前来奉迎。”
这一看之下,纷繁张大了樱桃小口。
倒是公孙宜……
“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