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院里头,免不了又要被芸瑶当作比较的标杆,她虽不爱读书,但是脑筋倒是聪明的,并且不喜好读的只是《女儿经》《闺诫》这类贬低女子、举高男人让芸珂难以苟同的读物,如果碰到了算数这类需求动脑筋的学科,她做的老是要比芸瑶好些。
芸瑶比不过她,刘氏就会难受,刘氏难受了,就不免会在娘切身边作妖,作妖以后,娘亲就不欢畅了,娘亲不欢畅了,那她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因为沈家的女人们,眼下只要三个。
芸珂一想到本身随三哥出了一趟门就捡到了这么个宝贝,眉眼唇翘,淡露欣喜。
但是沈芸珂并不想去跟着现在请来的那位教习先生学功课。
芸瑶抖着唇瓣,顺承着鹿兰的话,想接着向下解释:“娘亲,都是鹿兰她说要……”
说着刘氏点了点芸瑶的额头:“只道你是个怠惰的,没想到却有几用心眼,倒是想出来要让旁人帮你誊抄,我如何没想到这个别例。”
说到这里,刘氏眯眼看着鹿兰:“鹿兰,这个月的月例再给你加两百文铜钱,只是你要记清楚了,嘴巴严实点,这事,不准任何人晓得。”
邱平疆也在沈芸珂的房间内,听到了这里,探脱手看了两眼,又伸到了邱氏面前:“姑姑你瞅瞅,我的爪子如何?”
邱氏笑了笑:“你啊,连本身都护不了,还得靠小秦王来救,如何护着阿棠?”
之前的她被庇护得太好,视银钱为俗物,到了最后,身上除了些妇人家的金饰便再无其他值钱东西,不然,她也不至于被逼迫到要跟从莺月才气出门的窘境中去。
邱氏莞尔,笑着点了点平疆的脑门:“傻三儿,姑姑哪是真让你磨爪子,姑姑是说要让你们学着脾气刚烈一点,可别让旁人给欺负了去,如果你们被人欺负了,我当真是气得心肝都疼。”
想到甚么,邱氏柔声叮嘱了起来:“阿棠,你可去别争甚么‘才女’的浮名,当‘才女’多累,你还是老诚恳实跟在我身边磨一磨爪子,磨得尖尖的,如果再有人欺负你,你就亮爪子,休要再让人欺负去了。”
刘氏摆了摆手,转过身来,俄然轻声笑了笑,瞥了眼鹿兰:“好鹿兰,跪着何为么?我又没指责你们。”
邱氏哼了一声:“传闻芸瑶阿谁丫头被老太太嘉奖、赏了镯子,你焦急了?”
那粉色衣领的小丫环恰是鹿兰,听到这里砰的一下子跪了下去:“夫人,夫人莫怪蜜斯,是鹿兰的错,满是鹿兰的错。”
鹿兰一愣,以后喜道:“感谢夫人,多谢夫人。”
陈幼微还没来呢。
小丫头约摸着十二三岁年纪,梳了个双丫髻,灰色衣裙淡粉衣领,小脸几近要垂到胸中去了,眼神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