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厨里摆放了大量的线装书卷和手稿,月出辛苦之余,也大抵翻一翻。这里的书大多是浅显读物,最上面就是一本《水浒传》,只是这些书印刷时候,最新也在建国之前,封皮的纸页软软的手感很好,笔墨竖着摆列,只是早已陈旧不堪。唯独此中一本簿子,封皮是红色锦质的,非常精彩,纸质也与其他书不一样,厚出一倍。细心看来,锦面上的红色云纹,不跟地下室中包裹霏江地点棺木的那匹纹路一样?封面左边,以一溜宣纸,写着两个大字,“宿賬”。月出翻开簿子,里页是一条条的竖格子,和时装电视剧里的武功秘笈非常类似,笔迹以羊毫誊写,工致美妙。
“仆人又用不到,就让我代为保管吧。”霏江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招牌坏笑。
“這本宿账你收好,今后不管谁来,你需求记录他们的名姓,下榻时候。”
霏江明显也被这个便利的通信体例惊到了,不过很快平静下来,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以后,她又在东配房里找到了很多宝贝——
月出心有不甘,鼓起腮帮子:“甚么叫收回?上面又没名没姓,谁捡到就是谁的。”
本来是登记鬼怪的帐本,还真是和当代的堆栈一模一样,月出谨慎翼翼将这本《宿账》放到先前筹办的收纳箱里。
桌子椅子还好说,月出拿出点女男人的拼劲儿就处理了。但五斗橱过分沉重,月出搬不动,只能临时搁置。月出把大要的灰尘擦洁净后,将橱柜内的东西一一取出来。
油纸伞:伞柄貌似是白玉做得,煞是都雅,但重量就不敢恭维了——月出就没打过这么重的伞看,伞面透着些嫩粉色,月出微微用力,却没把伞撑开,莫非是坏了?她不敢用蛮力,干脆先搁置一边;
糟了,冷场了。我说错了甚么吗?月出无辜的眨眨眼。
霏江细目微眯,绛紫色的薄唇轻启了个小裂缝。
俄然,一阵音乐声不是时候的响起。
对了,手机还在霏江那呢。
“不是。”霏江直接对着电话说道。
“既然这六合间仍留我一具肉身,任我享人间之乐,我又何不顺势而为呢?”霏江说着,指尖谙练一拨,烟杆在他的指尖标致转过了360度,语气中透着愉悦,“也不知又过了多少年,看到熟谙的物件还在,真是不测之喜。只可惜烟叶应是早就霉了,仆人,等你能出宅子,记得买回些烟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