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伯回声,从白瓷瓶里倒出些许药粉,用纸细心包好,递给霍柔风:“公子刚才给你用的药只能舒解一时之痛,你归去后用这药再泡两次,便确保无碍了。”
主仆只好又回到船埠,可也只找到几个上了年龄的力夫,年青力壮的都被叫去搬军粮了。
但是常胜是他爹身边的红人,他能教唆却也不能吵架。
通衢上已经看不见簇拥的人群,三三两两的劲装男人手持灯笼,仿佛正在巡查,看到霍柔风走过来,一个男人上前问道:“谁家的孩子?大早晨如何在这里?”
少年仍然含着含笑,目光却没有看向她,只是对汪伯道:“白瓷瓶,两钱,给他带上。”
霍柔风见他们两人满头是汗,一脸焦心,俄然不想把碰到少年的事情奉告他们了,她哎哟一声,哀号道:“我的脚崴了,好疼啊,我不能走路了,啊啊啊!”
霍柔风扬扬眉毛,趁机把金豆子塞到汪伯手里,手脚敏捷地攀上梯子,站在堤岸上,她冲汪伯抱抱拳,重又谢过,便大步流星地向来时路上走去。
可不知为甚么,明天熙熙攘攘的闹市,明天却家家关门闭户,就连街上的乞丐也看不到了。
说完,他一甩袖子,便回堆栈去了。
霍柔风接过药来,从随身带的小荷包里取出一颗金豆子,对汪伯道:“这是诊金。”
她很当真地对汪伯道:“我爹说过欠甚么钱也不能欠药钱,如果他晓得我看病不给钱,必然会揍我的。如果令公子不想要这钱,就拿来做善事吧,总之我是不会收回的。”
霍柔风接过汪伯递来的布巾,拭去脚上的水珠,重新穿好鞋袜,起家恭恭敬敬地向少年见礼:“小可多谢公子施手。”
次日,霍柔风脚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可谁也不敢让她出去,她在堆栈里躺了整整一天。
正在这时,他雇来看货的老头走了过来,道:“掌柜的,你家这货味道可不对啊。”
出了舱来,霍柔风再主要付诊金,汪伯这才抬高声音道:“我家公子固然善于医术,却并非悬壶济世的大夫,本日给你医伤全因偶尔,他是不收诊金的,再说,你这诊金也太丰富了。”
瓷盆里的水清清冷凉,却没有寒意,霍柔风肿痛的脚踝被水浸着,初时不觉甚么,可也不过半晌,本来的疼痛便垂垂散去,就连红胀的处所也消肿了。
常胜道:“听铺子里的人说,插手承平会的人很多,乡间种地的,海边捕鱼的,城里做买卖的,说不定乞丐们也入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