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有说话,只是摇点头,一条胳膊拦在他们面前。
自家大爷是吃错药了吗?
《四段锦》顾名思议,分为四段,每一段意境分歧,而屋里人吹的便是第四段,一扫方才的哀怨空灵,笛声欢畅,带着世俗的炊火和喧闹。
霍轻舟微微张嘴,面前的少年太养眼了,非论男女,霍至公子就是喜好都雅的。
笛声垂垂停歇,霍轻舟如梦方醒,他抚掌说道:“余音绕梁,余音绕梁啊,鄙人只听过古筝弹奏的四段锦,却没有想到,改用笛子吹奏,却别成心味,编曲之人甚佳,吹笛之人更佳,好曲,好笛,妙哉妙哉!”
如烟和如雾不放心,也要跟出来,却被那老者拦在门外。
那是一个少年,一袭石青色的家居道袍,宽衣大袖,头发没有束髻,乌黑稠密的长发披垂脑后,如同冠玉般的面孔被烘托得更加洁白。
霍轻舟站在门外,隔着绣了雪压青松的门帘,他侧耳聆听,一只手的手指轻叩着另一只手的手掌,跟从曲声打着鼓点,脑袋也跟着微微摇摆,桃花眼眯起,明显已经沉醉在动听的笛音中。
说到这里,他乃至还夸大地搓搓手。
半晌以后,那老者便兴冲冲地折了返来,对霍轻舟道:“我家公子传闻惊扰了路人,非常自责,让老朽请这位公子出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如烟陪着笑容,对老者道:“我们哥俩是公子的侍从,向来不会分开公子半步,还请老丈让我们出来。”
但是霍轻舟却不想立即去四时堂了,他的重视力都被那笛声吸引,这笛声如有魔力,吸引着他想去一探究竟。
霍轻舟自是不晓得内里的事情,他信步走了出来,便看到坐在灯光下的那小我。
轻舟公子兴趣遍及,擅丹青、懂乐律,小时候他不但学过古琴和洞箫,也学过笛子,只是没学多久,他便又迷上制壶,把笛子扔到一边了。
两人不敢游移,也追着霍轻舟跑了畴昔。
他细心辩白笛音的方向,终究,他转过身去,向着十字路口的另一条路疾奔而去。
老者浅笑:“无妨,想来公子也是雅人,老朽不懂乐律,这吹笛的是我家公子。”
老者笑了,笑得慈爱,他道:“这位公子真是清雅,若不嫌弃,可否容老朽去禀报我家公子呢,或许我家公子也想与您交友。”
霍轻舟停下了脚步,四时堂就在前面,从这里看畴昔,能看到门前影影绰绰,开药铺的都是日夜不歇的,即便是宵禁,巡城兵也不会去药铺里管三管四,何况通州这类小处所,宵禁也只是做个模样罢了。
但是现在,他们有些担忧,大老爷不知去处,大爷不急着找大老爷,反而跟着那笛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