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霍九爷想要哭的时候,谁也拦不住,必然要哭个天翻地覆不成。
但是霍轻舟却真的下车喝茶了,并且指名要喝前次喝过的大红袍。
难怪霍九这么委曲,展怀这个混蛋,在都城里想方设法讨霍九欢心,这才走了几个月,不但另结新欢,并且还把婚事定下来了。
小厮们谁也没有动,目光齐刷刷看向霍柔风。
这里是霍家前院的花厅,霍柔风一来,这里奉侍的便全都是她的小厮了。
霍柔风用力掰开他的手,持续嚎:“哇~~”
霍柔风又扁扁嘴:“他没有阵前订婚,是他家里给他定了亲,以是你们家和展家的婚事才没成,你不晓得吗?”
霍轻舟问道:“谁欺负你了,奉告我。”
霍轻舟喧宾夺主,对那几个他看着眼熟的小厮挥挥手:“你们先出去。”
霍家固然有钱,可只是商户出身,就像彭城伯府那件事,如果换成别的人家,郭咏不会随便拉来做替罪羊,但是霍家终究还是拿出十几万两银子才气脱身。
但是明天她方才哭了三声,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霍柔风这才反应过来,她对霍轻舟道:“你要下车喝杯茶吗?”
听他提到大红袍,霍柔风就又撅起嘴来。
他在十一天前便进了贡院,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回过家,他固然早就晓得太后成心给展霍两家联婚,但是他确信展怀不会承诺这门婚事,是以垂垂地也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霍柔风扁扁嘴,有点想哭。
“丢人,快别哭了,你晓得你哭起来的模样有多丑。”霍轻舟说道。
他千万没有想到,展怀固然不会做他的妹夫,但是却悄悄订婚了。
霍轻舟这下子明白了,本身猜得没有错,蜜罐里长大的小孩,公然就是又哭又闹。
霍柔风收起哭声:“你说吧。”
花厅里只要霍轻舟和霍柔风两小我。
“还青梅竹马,你看展五像是有青梅竹马的人吗?他和你说话都要脸红”,说到这里,霍轻舟伸脱手指,戳着霍柔风的脑门,“霍九,你是不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把脑袋吃傻了,这都看不出来吗?展家清楚是不想和我家攀亲,才演了这么一出戏,你个小笨伯,展怀如何就看上......罢了,你是小孩子不懂事。”
如果状元、榜眼和探花,一个比一个长得丑,那戏文里的才子才子难道都是哄人的?
不幸霍九懵懵懂懂,到了现在还把展怀当作好兄弟。
“喂,你听我说完再哭好不好?”霍轻舟不耐烦地说道。
他不是怕了展怀,只是展怀部下的那些家伙太暴虐,特别是阿谁叫小夜的,他烦,真烦。
他的投名状在展怀手里,展怀只让他做一件事,就是在都城照顾霍九。
说到这里,霍柔风忍不住了,咧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晓得个屁!我在贡院里待了十来天,我如何会晓得,如果我晓得,我就把展怀暴揍一通了!”霍轻舟一拳砸到桌子上,把紫檀木的桌子砸得晃了晃。
霍轻舟对此并不架空,并且乐此不疲,霍九风趣又聪明,可惜是个女子,若霍九真是男的,他倒故意把霍九当作自家小兄弟。
霍柔风托着腮浮想连篇,迩来她很爱看这类戏,反倒是之前爱看的偷蟠桃和战黄州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看过了。
“因为他长得丑!”
“展五订婚的事,你是听谁说的?”霍轻舟发过脾气,倒也垂垂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