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花船上寻|欢做乐的客人们此时都已被好生劝下来,这些人大多是本地的,传闻是承平会的人来了,固然不欢畅可也自认不利,也有一些民气里不忿,不住地抱怨。
霍柔风把这一幕全都看在眼里,这时又走过来一名中年男人,对先前的国字脸道:“三郎来了。”
霍柔风原是躲在张升平和黄岭身后,可不过半晌就被人流冲开,她夹在一群人里,身不由己地被推着往前跑,这时人群里有人大声喊道:“杀人了,那边杀人了!”
霍柔风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太丢人了,幸亏是早晨,带着虎头帽子逛花船,活了两世最丢人就是这一次了。
这顶帽子丢脸极了,绣着王字和胡子,另有两个毛茸茸的老虎耳朵,霍柔风感觉本身戴上这帽子,就像六七岁的小孩子。是以她没让丫环把帽子放停止囊,却不晓得张升平悄悄带在了身上。
霍柔风固然对承平会的事情很猎奇,但是她也晓得,但凡是与帮会有关的事,还是不要沾惹。
她疼得咧开小嘴,看到前面有块石头,她便蹦了畴昔,便看到一条划子停在堤下,一个老者提着一盏气死风灯正翘脚往堤上张望。
“小哥儿,你家大人呢?”说话的是那老者。
这里,船舱里传来一阵咳声,老者赶紧走了出来。
一名国字脸的男人拦在他们面前,喝斥道:“你说甚么呢?再给我说一遍!”
张升平和黄岭见这些人来势汹汹,猜到是帮会之间抢地盘之类的事,赶紧把霍柔风护在身后,三人退到路边。
张升平担忧霍三下船时会看到霍柔风,便小声劝道:“九爷,这是他们帮会的事,我们不要淌这滩浑水了。”
她固然娇生惯养,但是从小是被当作男孩养大的,和小厮爬树上墙的事情没少干过,平时跟着家里的保护也学过一些防身之术,比起同龄的女孩子都要俐落。她方才跌倒,便立即爬了起来,她还是想体例躲躲吧,不然就算不给摔坏,也要被这些人踩坏。
霍柔风猎奇地看向那只划子,见只是一条江南常见的乌篷船,并非刚才看到的那些花船。
霍柔风想转头看看张升平和黄岭有没有跟上来,可她刚站住就被人从前面撞了一下,她踉跄一下,便摔到一个老头身上,那老头倒也健壮,反手就推了霍柔风一把,霍柔风人小个矮,被老头这一推,脚上崴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低头去看,就被前面的人又推了一下,这一次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三郎来了?
岸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很多人,与前次在堆栈里见到的不一样,堆栈里的那些承平会的人有老有少,可此时在堤岸上呈现的,却个个都是精干男人。
霍柔风还想再听听,张升平远远地看到霍三也从花船高低来了,便对霍柔风道:“九爷,三爷出来了,我们快走吧。”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到本身的脚不对劲了。
那两人见这男人衣著朴实,那里放在眼里,挥手就要打,可胳膊方才抬起来,就被人抓住,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四名大汉,捂住他们的嘴,敏捷将这两小我拖走了。
张升平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拿出一顶帽子,手脚敏捷地给霍柔风戴上,霍柔风嫌弃地瞪他一眼,倒也没有回绝,反而拉拉帽沿,低下头去。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张升平和黄岭在那里,算了,还是就在这里等着吧,比及这些人跑得差未几了,她再走,也免得被人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