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村长便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对霍三道:“三爷,您让我们寻的珍珠粉送过来了,您去看看吧?”
次日上午,渔村各家各户便把一筐筐的海味全都搬了出来,这些海味都是霍三和常胜看过的,品格自是不消说,都是杭州城里可贵一见的上好货品。
次日,正在船埠上让人卸货的霍三打死也想不到,也不过一夜之间,明天还热热烈闹的渔村便空空荡荡,除了几只寻食的野猫野狗,甚么也没有了。
“爷,你们这些货是从那里买的?”闻着越来越不对的味道,一名搬货的力夫忍不住问道。
但是他们也只是如许想了想,就看到霍柔风放下筷子,把几近没有动过的饭碗往中间一推,道:“我要吃茯苓糕、山查糕、杏仁饼、窝丝糖、虎魄桃仁加芝麻,多带些在路上吃。”
常胜一愣,三爷还让他们买珍珠粉了?这类渔村里能有甚么上好的珍珠粉啊。
如果不是从杭州来的,那么就和前次绑架本身的不是一伙了?
霍三的这杯茶足足喝了一个时候,村长早就给他换好银票,他不但拿了银票,还摸了渔家女人的小手,直到常胜来找他,他这才恋恋不舍地从村长家里出来。
霍三吹着海风,听着船上渔娘们唱着渔歌,闻着满船的鱼腥味,对这趟差事越想越对劲,越想越对劲。
是啊,人家把货都搬出来了,就是让他们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霍三斜睨着这两个女人,都是十六七岁,微黑的面庞,眉清目秀,固然少了江南女子的高雅,可另有一番风情,并且任凭霍三直勾勾盯着,这两个女人也不害臊,笑得花枝乱颤。
“九爷,三爷和常胜是明天到的,传闻您要过来,小的便让村长先拖住他们,明天他们在村庄里转悠了一天,三爷瞒着常胜,悄悄找了村长,谈妥了前提,从中要了八百两的背工。”
也就是说,九爷不想用饭,只想吃零嘴儿。
霍柔风用手里的红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米饭,张升平和黄岭互视一眼,黄岭陪笑问道:“九爷,这饭菜但是分歧口?小的让厨上再炒几样端上来吧。”
接下来的两天里,霍柔风就靠这些零嘴儿度日,采芹不在身边,她想如何吃就如何吃,没人管着的日子太舒畅了。
而霍柔风则正和张升平说话,张升平拿出厚厚一沓银票交给她,霍柔风从中抽出几张来,对张升平道:“这些是人为,去分了吧。”
统统的货都已经搬上船,船是村长帮他雇来的,二万两银子的货装了整整三条船,村长又让人送来满满一匣子上好的珍珠粉。
看动手指粗的金钩、蚕豆大的瑶柱,霍三内心美滋滋的,这趟差事他赚了八百两啊八百两。平时他在家里每月也只要十两银子的月例,这十两银子当真不敷花的,去茶馆点个女伎唱曲儿都不敷。传闻小九每月尾子没有月例,但凡是要用银子,尽管让人到帐上去拿,他要一百两,帐房不敢给他九十九两。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他不是姓霍的,也没人会拿他和小九去比,老祖宗们为甚么要分炊啊,二房代代都会做买卖,就如许分出去了,亏损的是长房啊。
霍柔云不在,谁也不能窜改她的设法,她也只是在堆栈里沐浴换了衣裳,便催着张升平雇船,持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