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爷想了想,道:“那洛阳的杨家呢,他们家但是有几位哥儿和这位杨公子年纪相仿,再说霍九被娇养着,传闻杭州城里见过他的都未几,芜湖杨家的人又如何才和霍九搭上干系的?倒是暮年洛阳杨家可曾成心和霍家联婚的,二哥您忘了吗?”
宋二爷一怔,但他立即明白了弟弟的意义,他沉吟半刻,对宋三爷道:“松哥儿性子太软,到了霍家不免被霍九压抑,倒是申哥儿更合适,虽说只要十五岁,可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
“去去去,到永丰号的铺子里好好探听探听,霍九有甚么爱好,快去!”宋三爷叮咛道。
宋三爷想了想,摇点头:“申哥儿是不错,可毕竟不是嫡出的,霍家怕是看不上吧?”
宋记米行的宋二爷捋着胡子,对一旁的宋三爷说道:“那人说的是官话,可又不是京电影,该不会是芜湖杨家的人吧,我记得芜湖杨家有一支是前几年才从北直隶迁返来的。”
是以,这位杨公子的身份来源便也成了这几日无锡贩子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次日一早,展怀便换了件鹅黄色绣着水波纹的衣裳去逛街了,这几天无锡街上不熟谙他的人还真未几,永丰号霍家的管事早就说过了,这位是他们家九爷的朋友杨公子。
宋三爷道:“那天我正幸亏建安街,人是见到了。顶多十四五岁,长得很好,也有气度,别说是洛阳杨家的,就是官宦人家的也不过如此了。”
虽说大家皆知霍九爷只是养子,但是也大家皆知他才是霍家二房独一的男丁,除非霍大娘子招赘生下男丁,不然永丰号迟早还是霍九的。
展怀重又走到傅明扬面前,冷静地看了半刻,回身向外走去,边走边对耿锁和耿义说道:“老体例。”
霍九只要十岁或者十一岁吧,还是小孩子,再说,霍九长在金窝银窝里,甚么好东西没有,甚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二十四色礼品虽说厚重,但是在霍九眼里,能够还比不上一只蛐蛐儿。
当时宋三爷还在想,为人一世,没有甚么也不能没有儿子,就像这位霍老爷吧,素有江南活财神之称,但是不但没有儿子,抱个养子返来,还是个恶劣成性的,他们宋家嫡子庶子十几个,也没有一个如许调皮的。
“霍老爷的孝期已经满了,霍大娘子年纪也不小了,杨家该不会又想故伎重施?但是现在可不比畴前,之前霍大娘子只是霍家女儿,可现在她倒是永丰号的掌舵人,霍九只要十一岁,霍大娘子决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位,除非她不嫁,不然只能招赘,洛阳杨家真能舍掉一个儿子?那位杨公子多大年纪,长得甚么模样?”宋二爷问道。
宋三爷叹了口气,拿起茶碗喝了一口,问道:“二哥,如果让咱家松哥儿给霍家入赘,你可舍得?”
宋二爷哼了一声,对弟弟说道:“霍九还是抱来的呢?可霍家长房能把他如何,还不是眼睁睁在一旁看着?人家是上了族谱的!申哥儿虽说是庶出,可也是你的亲生儿子,这件事真如果筹议定了,我去和族里说,把他记在郭氏名下。”
霍家固然远在杭州,但是无锡的这些铺子却已有多年,宋家和霍家也算是两代人的友情了,掌柜们和伴计们也多有来往,是以也不过一个下午,便把霍九的事情探听出来了。
宋二爷皱眉:“十四五岁?霍大娘子几岁了?十九?二十?这......这杨家也真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