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升平已经等了一盏茶的工夫,见霍柔风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赶紧起家见礼,再坐下后,才慢条斯理提及明天的事来。
回到屋里,霍柔风躺到床上,在采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里,她翘起二郎腿,裤管翻起,暴露一截乌黑粉嫩的小腿,采芹赶紧拿条薄被给她搭上,她抬抬脚丫,把薄被踢到床下。
霍柔风来了兴趣,也不计算那伴计是自家的了,聚精会神地听着张升平发言。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长大了,梳着堕马髻,穿戴大红撒金的通袖大袄,站在牡丹花丛中,一个男人从背后抱住她,她却仿佛晓得这是谁,并不惶恐,缓缓转过甚去......
霍柔风吸吸鼻子:“这是水蜜桃的味道吧,你们细心闻闻。”
经她一说,丫环们也都想起来了,这就是水蜜桃的味道。
霍柔风放下大布猴子,用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撑开双眼,她好不轻易才想起来,她让张升平去跟踪花三娘了。
采芹无法,只好把薄被捡起来收好,扔了只大布猴子给她,霍柔风笑嘻嘻地抱到怀里,顺手把展怀给她的扁平盒子翻开。
采芹赶紧对霍柔风道:“快去塞子盖上,别让香味都跑了。”
“九爷好记性,咏茶确切是霍家的,客岁才开张的新铺子,可贵九爷还记得。花三娘在咏茶坐了一会儿,要了四茶点四鲜果,一壶碧螺春。”张升平说道。
丫环们全都凑过来,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说好闻。七嘴八舌猜这是甚么果子,有的说是苹果,有的说是梨子。
张升平察言观色,赶紧持续说下去:“戚三跟着那伴计,见那伴计回到后堂,刚好有个客人点的金丝梅饼没有了,他便主动讨了差事到隔街的采芝阁去买。戚三一起跟着,见他出了咏茶并没有去采芝阁,而是直奔府衙后门。”
“花三娘从咏茶出来,那里也没有去,直接回到柳西巷。”
霍柔风扬眉,这是甚么?展怀那么抠门的家伙,如何还放个锦囊在内里?
小猴的头顶有只小木塞,霍柔风从采芹头上拔下簪子,谨慎翼翼把木塞挑开,顿时一股奇香劈面而来,不似花香,可也不像檀香和麝香,霍柔风辩白出来了,这是果香。
采芹和丫环们司空见惯,由着她把本身喊醒,她们手脚敏捷地给她换衣裳穿鞋,又用温水洗了脸,再把头上那好不轻易才气扎起来的小抓髻梳得标致整齐。
“九爷,花三娘先是去了针线铺子,甚么也没买,倒像是真的看针线,从针线铺子出来便去了胭脂铺,买了一盒子口脂,出了胭脂铺,她便去了府衙劈面的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