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瑾没有昂首,只是轻声答复:“臣女在庵堂里住了十年零五个月零三天。”
太后冲她招招手:“走近一点,让哀家看看。”
太后耳边有人提起永济寺,提起永济寺的点心,待到郭咏插手彭城伯府案子的动静传来以后,太后冷冷地对欧阳嬷嬷道:“哀家就想看看究竟谁会在这件事上倒置吵嘴,没想到啊,竟会是一贯以清正严明著称的郭首辅。”
庆王府内,庆王看着来人。
永济寺的素斋名闻遐尔,来上香的人都要吃过素斋,再买上几包永济寺在菩萨像前供奉过的点心,这才会心对劲足地回家。
太后叹道:“哀家真没有想到,霍江会让女儿在庵堂里住了十多年,你是住了十多年吧?”
霍思瑾走近一点,微微抬脸,太后细心打量着她,只见霍思瑾顶多十一二岁,如同一株翠柳,纤细荏弱,不是一等一的美女,却也是个美人坯子,瓜子脸,细细的柳眉下一双丹凤眼,眼角有颗小小的红痣,给她略显素净的五官凭添了几分娇媚。
传闻霍思瑾就在寺里,太后一点儿也不吃惊,她微微一笑,这般用心,如果这个时候不在寺里,那反而奇了。
她低眉垂目跟在监寺身后,固然不是宫廷礼节,但是一举一动倒也安闲合体。
永济寺的方丈方丈早已获得动静,太后达到永济寺时,寺里没有其他香客。
方丈立即明白过来,待到太后上完香,忙让人翻开永济寺的两道侧门。
“霍江之妻病故以后,这个女儿传闻是养在内里,现在春秋渐大,这才接回都城。”
“你想家吗?”太后问道。
欧阳嬷嬷道:“太后实在早就想到了,只是太后您心善,不肯意看到这些。”
太后闻言,吃惊不已,难怪没传闻霍江有个女儿,本来是被从小送进了庵堂。
霍夫人临终的遗言,是每个母亲都会担忧的事情,而霍江的所做所为,又是每个父亲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他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目光游移。
”
霍思瑾轻启朱唇:“回太后的话,臣女自幼丧母,厥后在庵堂里长大,未曾见过母亲,但是也听乳娘提及过,说臣女是随了家母。”
太后点头:“哀家传闻之前的霍夫人便是位才貌双全的,看你的边幅并不似霍江,想来便是随了霍夫人吧。”
方丈方丈双手合什:“阿弥陀佛,霍女人与佛有缘,本日月朔,霍女人一早过来,正在香积厨里做佛果,贫僧这便让人把她请过来。”
他道:“那就让太后见见这位霍蜜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