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崽光听懂了这个,他重重点了点头,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大眼睛里透出巴巴的巴望。
老李头压下心底的惶恐,不动声色道:“冬崽睡着了,他把你婶子给他的硬币掉地上了,我刚已经找到了,你车还停在山下吧?走吧,我们快点下山去,车停鄙人面没人看着不放心。”
走出院子,关上院门,老李头谨慎抱着冬崽,佝偻着腰,在大石头下摸索半天。
“真是见鬼了。”老李头小声嘀咕一句,更加感觉这两条石鱼邪门的紧。他本来还想把石鱼砸碎了随便挖个坑埋掉,现在反而不敢这么干了。
“行了,内里凉,天还早,我一会儿把院门关上,你回屋再躺躺。”说完,老李头抱着冬崽走出屋子,一头扎进黑沉沉的夜色中。
李安康没再对峙,回身往山下走去,边走边道:“你和婶子就是太宠冬崽了。”
坏了,石头鱼如何不见了?!
老李头和孙婆子平时都很有默契,伉俪俩向来不提冬崽异于凡人的处所,但他们内心都清楚冬崽跟浅显小孩儿不一样。
从李家村到镇上,会颠末一条小河,老李头筹算明天过河的时候,把两条石头鱼扔到河里去。如此诡异的石头鱼,老李头也不敢往家里放,就临时先把它们藏在了院门外的大石头下。
镇当局在喜乐镇最热烈的地段,四周一水儿卖吃的,冬崽跟着老李头走到一家蛋糕店前面,冬崽抱着老李头的腿,赖着不走了……
不太小孩子都很猎奇,冬崽也不例外,有家长在身边,胆量很快就大了起来。未几久,冬崽就从老李头怀里偷偷往外看,偷看很快变成了猎奇的张望,最后老李头把他放下来,冬崽的小爪爪紧紧牵着老李头的手,边走边看。
如果顺利,再不过了多久,冬崽就能落户在他名下了。
冬崽没有决计把两条小鱼藏起来,他身子薄弱,体温又远远低于凡人,孙婆子和老李头恐怕他着凉抱病,大夏天都让他穿戴丰富的棉衣,衣服本来就偏大,两条半寸长的小鱼随便揣在兜兜里,就连目光如炬的王军都没发觉涓滴。老李头和孙婆子这段时候病得比较重,没故意力像平常一样事无大小的照顾冬崽,两条石鱼又非常小,被冬崽揣在衣服兜兜里,他们都没有重视到。
李安康浑厚笑道:“放心吧,我那二手破摩托车谁瞧得上?贵叔,把冬崽给我,我帮你抱着。”
家里的母鸡山羊本来就不如何靠近冬崽,现在看到他,更是远远躲开,瑟瑟颤栗,几只老母鸡都被他吓得好几天没生蛋了。
老李头跟在他身后,深一步前一步往山下走,“那有甚么体例,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和你婶子年纪大了,就算想宠怕是也宠不了他几年了,咳咳咳……”
冬崽抱住老李头的脖子,眉眼弯弯,嘴角模糊暴露两个浅浅的酒涡。
老李头咳嗽两声回绝道:“没事,冬崽不重,我抱得动。别人小怕生,我抱着他还能温馨些,不然这小祖宗闹起来,我可拿他没辙。”
他反复了两三遍,冬崽仿佛听懂了,他有些绝望的收回小手,大眼睛耷拉着,腮帮子微微鼓着。
等孙婆子吃完药躺下睡着后,冬崽就坐在床沿边上,摇摆着小短腿,把兜兜里的石头小鱼取出来,捏在手里玩儿。
老李头带着冬崽持续呆在镇上,他借口带冬崽来上户口,并不满是哄人的。因为冬崽的来源没法跟外人说,老李头和孙婆子没法给他供应相干的上户证明,一晃三四年畴昔了,冬崽到现在还是个小黑户。